早餐过后, 沈赢一如既往的去了公司, 席安见状也回了房里整理昨天带回来的资料。
经过林意后来的讲解, 席安也没有昨天看的那么勉强了, 慢慢的渐入佳境后,也不再觉得有多枯燥, 甚至还心血来潮的整理了几个方案出来。
谁知方案刚写到一半, 放着一旁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席安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按了接听,“喂, 你好。”
“在忙”电话里传来一道低沉且磁性的声音, 响在耳畔痒痒的,似乎还带了些若有若无的蛊惑。
被撩到了席安手一抖, 下意识的看了眼手机上陌生的号码, 不确定的开口, “周周大哥”
周晏华闻言勾了勾唇角,声音都柔和了起来,“是我。”
席安捏着手机, 闻言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又想起周晏华看不到,他抿了抿唇角,不善言辞的性格深根蒂固,即便心里有诸多疑问,也只是低低的“嗯。”了一声, 便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周晏华见那头陷入了沉默中,也不觉得尴尬,娴熟的找了个话题,“项目拿到了吗”
“嗯。”
那头又问,“看完了”
席安闻言看了眼放在一旁的方案,几不可见的咬了下嘴唇,“还还没。”
“没关系,你慢慢看,有不懂的就来问我,毕竟未来我们可是要合作的。”
席安闻言笑了笑,温声道, “好的,谢谢周大哥。”
“客气什么。”周晏华似乎也笑了起来,声音沉沉的,却格外悦耳。
他似乎不忙,随后又给席安简单说了些生意上的门道,两人聊的也算投机。
挂电话时,周晏华似乎想到什么,意有所指的说了声,“晚上见。”
他没有说明,席安想了下就猜到了他话里的意思,晚上在酒店有靳嫣和傅氏总裁的订婚宴。
靳嫣是市长千金,他的未婚夫又是商业大亨,两人的订婚宴不管是商界还是政界,关注的人都不在少数,沈谙作为沈氏集团的大少爷,自然也收到了请帖。
周晏华似乎猜到了席安会去,说的斩钉截铁。
挂了电话之后,那张冷峻的脸上还带着些许未收的笑容。
在一旁听了许久墙角的周岩林再也忍不住,一脸呆滞的走了出来,下意识的问道, “哥,你在跟沈谙打电话”
周晏华收了手机,闻言看了周岩林一眼,颇为冷淡的“嗯”了一声。
周岩林是在走廊听到了沈谙的名字,才停下了听墙角的,原本也只是猜测,此时见周晏华承认,惊的下巴都差点掉在地上,怎么都联想不到这么天差地别的两个人居然会有联系。
他不敢相信的敲了敲脑袋,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呐呐道,“不是,你和沈谙那傻逼居然有共同语言”
周晏华闻言皱了下眉,语气严厉, “注意你的言辞。”
突然被训的周岩林一脸懵逼, “啊”
周晏华敲了敲桌面,语气冷淡,“我不想再听到你背后说别人是非,尤其是沈谙。”
“”周岩林闻言一脸见鬼了的神情,他语气怎么了没有说错啊,以前自己不也在这么在周晏华面前吐槽那傻逼的吗怎么现在就不对了
虽然心里这么想,但周岩林实在没胆子怼自己的哥哥,埋下头,特没骨气的应了声“哦”便闷闷不乐的走了。
另一边,席安刚挂了电话,就听到了不轻不重的敲门声。
席安见状关了电脑,又细心的把文件收好,才走去开门。
敲门的是司机老杨,他站在门外,手里抱着一个大大的礼盒,见席安开门,忙把礼盒递了过来,“大少爷,这是二少爷让我送回来的。”
席安不明所以的站在门前,并没有伸手去接,而是出声问道,“是什么”
老杨闻言尴尬的挠了挠脑袋,又把礼盒往前递了递,“这个二少爷没说,我也不知道。”
“好吧。”席安见状也不为难他,伸手把礼盒接了过来。
老杨见状抹了把额头上的汗,任务完成他也没必要留在这里,就和席安告了别。
席安看了眼怀中的礼盒,正要回去,就见老杨不知为何又转了回来。
“哦,对了。”老杨尴尬了笑了笑,又说道,“二少爷还叮嘱了,他下午会回来接您,和您一起去靳小姐的订婚宴。”
席安闻言几乎下意识的就皱起了眉头,沉默半晌才几不可见的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了。”
老杨见状,舒了口气,又想了想沈赢交给自己的差事,确定没有什么遗漏之后,这才如释重负的离开了。
席安回到房间,打开礼盒,才发现里面是一套高定的西装,黑色的,剪裁精致。
西装旁边还放着一瓶药膏,瓷白色的瓶子,名字是用繁体字印在上面的,叫菅雪绞,功效是消肿化瘀。
席安打开看了下,里面是白色的膏体,特别像那种年代久远的老中医调制的。
这么念旧
席安吐槽了下,就沾了点膏体,涂在自己的手腕上,冰冰凉凉的特别舒服。
下午的时候沈赢就从公司回了沈家,他也换了件西装,阴沉的眉目在看到席安之后似乎的柔和了下,瞬间便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两人一路无话,车子不多时便在酒店停了下来,装潢华丽的酒店早已聚集了不少人群,沈赢把请帖递给一旁的侍者,就带着席走了进去。
沈赢几乎是一进酒店就被四面八方来搭讪的人拥簇着淹没在了人群中,席安被挤到了角落里,见状下意识的挑了下眉,便自顾自的溜达去了。
活动,宴会,无非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场面,席安一一应付过去之后,就找了一个安静的角落开始享受美食。
他正吃的兴起,肩膀被人拍了下,席安回过头就对上了一张肥肉堆叠的笑脸,发福的中年男人笑着伸手向他的下巴摸来,脸上自得意满的表情特向电视剧里调戏良家妇女的街头恶霸。
席安一阵恶寒,差点把嘴角的东西吐了出来,他急忙往后推了两步,避开面前男人的咸猪手,冷声道,“你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