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孟秋笑着问:“许了什么生日愿望”
小王推了一把唐老板:“小唐哥,生日愿望不能说出来的!说出来就不灵了!”
陈非誉点点头,笑着说:“对,秘密。”
说完,他看了一眼俞白。
俞白对上陈非誉的视线,不知道说什么,于是笑了一下,又对陈非誉说了一遍:“生日快乐。”
小王拿出切蛋糕的刀,递给陈非誉:“快快快,小寿星,切蛋糕。”
陈非誉接过纸刀,放在一边,他抽了一张纸巾,小心翼翼地把蛋糕上面的小王子拿了下来,放到纸巾上,才开始切蛋糕。
蛋糕三个人吃有些多,唐老板就让小王拿去酒吧里分:“看谁顺眼就送谁,让他们沾沾小寿星的福气。”
吃了蛋糕,小王和唐老板还有事情要忙,于是就剩下陈非誉和俞白两个。
两个人坐了一会儿,便要走了,陈非誉去找唐孟秋告别,唐孟秋从吧台下面搬出了一个小纸箱,塞到陈非誉的怀里。
“你今儿生日,也没提前跟小唐哥说一声,我来不及准备礼物,就把这一箱小烟火送给你,你和那小同学,找个安静地方去放烟花,浪漫得很!不用感谢唐哥,都是傅医生这个狗,不愿意陪我放,我才剩下这么多的。”
陈非誉哭笑不得,他粗略地扫了一眼唐孟秋这一纸箱的烟花,从手持仙女棒到火树银花,真是品种齐全:“谢谢小唐哥,也谢谢傅医生。”
唐孟秋笑眯眯地说:“不谢不谢,去吧去吧,生日快乐哟,小陶弟弟。”
哪怕知道了陈非誉的真名,在唐孟秋这里,陈非誉依然是那个小陶弟弟。
陈非誉带着一箱烟花去找俞白,俞白看着陈非誉捧着个大纸箱过来,有些意外:“这是什么”
陈非誉笑着解释:“唐老板送的烟火。”
“烟火”俞白摇了摇头,“唐老板真是……”
“真是什么”见俞白没继续说,陈非誉追问。
俞白也不知该怎么形容唐孟秋,不论是唐孟秋还是傅立言,这两个人都在今天晚上,给他留下了浓墨重彩的印象
他们让俞白意识到,原来这世界上,不是只有一种生活方式。
俞白想了想,才说:“唐老板真是一个很让人惊喜的人。”
陈非誉赞同地点头:“下次来带你看看他的乐队,不是我吹牛,在民谣金属这一块,国内没人比唐老板他们做得更好了。”
俞白毫不犹豫地答应:“好,到时候有他们的演出了,一定要告诉我。”
陈非誉发自真心地笑了:“俞哥,你真好。”
出了酒吧门,外头的风有些凉,俞白把抱在怀里的附中校服又穿上了:“你要去放烟花吗”
“放!”陈非誉晃了晃手里的纸箱,“我想把这么多的烟花全部放完。”
岳市禁止燃放烟花爆竹,俞白想了想,他打了个车,带着陈非誉去了溪山公园。
“溪山公园,还有这个地方,我听都没听过。”司机师傅惊讶地问俞白。
俞白替陈非誉拢了拢纸箱,免得让司机看到里头的烟花,他神情淡然:“有的,您开导航吧。”
陈非誉小声地问俞白:“这是哪里呀”
俞白说:“我以前写生的时候发现的一个小公园,原来是某个楼盘附带的绿化区,后来楼盘烂尾了,这个公园也就跟着修到一半废弃了。”
溪山公园离市区略远,但隔附中还算近,当年开发楼盘的时候,还打过学区房的主意,可惜后来房地产泡沫,老板卷着钱款走了,楼盘就这样废弃了。
也因为这样,溪山公园便多了几分比人民公园这样修建整齐的公园的自然感。
这里原本的主题是“溪山行旅”,里头引了条小溪,还堆了不少太湖石,只是都是半成品,这会儿已经在月光下遍生青苔野草。
俞白很喜欢这种感觉,像是在钢筋水泥的城市里突兀生出的一片荒芜地,有其独特的美感。
陈非誉把一箱烟花放在一块雕刻着溪山行旅四个字的大石头前,石头后面就是潺潺流水,在月色下很温柔。
俞白问陈非誉:“这会儿怕吗”
陈非誉看了一眼不远处高耸的、黑黢黢的大楼,又看着乱石堆砌的小公园,犹豫了一下:“不是很怕。”
但还是有一点。
这种废弃工地里的鬼故事也不少……陈非誉已经在脑海里上演了好几出小剧场。
“震惊!某高中生深夜遇害,烂尾楼里究竟有什么秘密”
“打火机。”看出陈非誉在胡思乱想,俞白便出声打断了他。
俞白已经拿出了一根仙女棒,陈非誉把打火机递给俞白,俞白点燃仙女棒,滋啦滋啦,仙女棒在俞白手里闪着明亮的光。
俞白把仙女棒递给陈非誉:“拿着,有了光,这样就不怕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