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卖员高兴地收了红包,对盛总表示感谢,“下回还有这种事找我,演戏我是专业的。”
盛庭叙抬头看了一眼面前的高楼,根本看不见殷固家的窗户,没理外卖员。
他手里还有一份外卖,是殷固点的那份,外卖员知趣地走后,他坐回车里吃起来,边吃边催眠自己――这是殷固给他点的。
实际上,他完全没有殷固想的那么君子,就在他从殷固家门前离开的当天,他就去查了殷固的去向。殷固住了十几天的小城,他也去了三次,每次都远远地看着殷固,在他忍不住想出现在殷固面前时,他又回来,过两天再去。
他第一次去时忍了两天,那时殷固有点感冒,精神不太好,都在屋里,他基本没看见人。
第二次去时忍了一天半,看到殷固到处去玩,他幻想自己陪着他。
第三次只忍了半天,他只比殷固回来早了一天。
他知道自己确实很不正常,但他控制不住自己,他不想去查殷固去了什么方,可每次回过神来他已经什么都做了,唯一能克制的就是别出现在殷固面前。
他吃完外卖,下车扔了外外盒又回到车上,没打算离开,他本来还想上楼去在殷固门前待一会儿,但怕又引来对面那户人报警,被殷固发现,最终还是忍了。
于是,他就在车里坐了一晚。
第二天,殷固赶到上班点出门,正好碰到他对门的人去上班,两人一起等电梯的时候,对方犹豫地对他开口。
“那个你住3号的人”
“是,怎么”
殷固很久没住这里,邻居他都不认识,过两天他也不会再住这里了,也懒得跟对方寒暄。
“上上个星期,有个男的,他在你家门口守了两天,我以为是变态,虽然看起来挺正经,后来就给报警了。”
殷固注意到对方说话时刻意地打量他,像是想从他脸上窥探什么。
他立即猜到那个变态是谁,然后就懂了对方看他的意思,肯定是盛庭叙说了什么话,或者在网上看到了什么八卦。他没多理对方,出电梯就直接走了。
中介小伙跟他约的地方是个咖啡厅,如果谈拢了就直接去过户签合同。
他打了辆车过去,到的时候中介小伙和谈先生都没来,他随便找了个有隔断的卡座坐下。
由于来早了十几分钟,他无聊地玩了一会儿手机游戏,直到约定的时间过了还没见人来,他正准备催一下。
结果号码还没拨出去,就听到朝他走近的脚步声。
殷固放下手机转头看去,看到的不是中介小伙,也不是之前的谈先生,而是盛庭叙。
他立即站起来,准备离开,却被盛庭叙挡住了路。
“殷固。”
盛庭叙的声音有些哑,好似叫个名字也费了很大的劲,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殷固,用力地咽了两下口水,声音仍然有些哑,“我没有别的意思,既然你要卖房子,卖给我也一样。”
咖啡厅里虽然人不多,但也有人。殷固瞥过盛庭叙,不想大庭广众闹太难看,蓦地又坐回之前的位置。
盛庭叙仿佛枯木逢春一般笑起来,连忙坐到殷固对面,把他准备的文件都拿出来。
“这是什么”殷固瞟了眼盛庭叙递过来的文件。
盛庭叙心平气和地回答:“购房合同。”
“580万”殷固只看了一眼合同上的金额,这个价格比之前中介的估价多了100多万,他把合同扔回到盛庭叙面前,“盛总,我不卖。”
盛庭叙早有所料地开口,“中介给你的价格压得太低,这是经过综合评估的价格,周围的学校,商圈――”
“我说不卖,我要卖多少钱是我的事。”殷固打断盛庭叙,他轻吸一口气压下心里涌动的情绪,平静如常地继续说,“既然盛总来了,不如谈一下我跟盛庭解约的事。”
盛庭叙狠狠地捏紧桌上的合同,视线直直地盯着殷固,许久后语气如常地吐出了一个字。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