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这个份上,殷固的为人处事之道也一向是谦逊,他不好不喝,于是拿起杯子和闻岚杰碰了一下。
喝酒只有不喝和一直喝的区别,殷固开了个头,桌上的尴尬仿佛就消失了,钟越然也端起酒杯敬他。
最后几番下来,靠着闻岚杰不遗余力的废话,硬是喝出了一地的空瓶,除盛庭叙一直没动手也没动口,三人都喝得有点醉,钟越然直接趴桌上。
“殷固,祝你终于摆脱盛庭叙这神经病,以后找个比他好一百倍的对象,气死他。”闻岚杰直接拿着瓶子和殷固干杯。
殷固酒量并不好,他觉得自己很清醒,实在上已经分不清是非逻辑了,不过他突然之间觉得闻岚杰特别顺眼,因为闻岚杰是这世上最懂气盛庭叙的人。
于是,他同样拿起酒瓶和闻岚杰碰了一下,“多谢,我一定会的。”
“你喝多了。”盛庭叙黑着脸把殷固手里的酒瓶缴下来。
殷固朝他一眼横过去,“关你什么事,滚开!”
盛庭叙的本意是想好好和殷固吃顿饭的,发展成这样他也很无奈,殷固要来这里,他只能进来,殷固要喝酒,他也没资格不许,甚至殷固要和闻岚杰一起骂他,他也充耳不闻。
不过殷固确实喝多了,他从来没见殷固醉过,或者说是殷固很少喝酒,有时实在推不掉的应酬他也总是喝得很有分寸,这是他第一次见到殷固喝醉的样子,脸颊发红,眼里闪着水光。
“盛庭叙,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我想喝就喝。”殷固把酒瓶又抢回来,仰着头往嘴里灌。
盛庭叙没办法找老板要了杯白开水,拿回来递给殷固,“要喝就喝这个,一次醉个痛快。”
殷固不屑地哼了一声,把啤酒瓶放下,接过那杯白开水咕咚咕咚地喝了一大半,“也不如此。”
“诶,给我也来一点。”闻岚杰并没醉,他只想捣乱,抢过殷固的杯子尝了一口说,“这是白天水,盛总逗你呢!”
他说完把杯子还给殷固,然后接到了来自盛总的死亡凝视。
殷固怀疑地举起杯子喝了一口,果然不对,他不满地把杯子扔还给盛庭叙,却不小心把剩下的半杯水全泼在盛庭叙脸上。
这时已经到中午下班的时间,店里的人多起来。
盛庭叙黑着脸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把杯子放回桌上,对闻岚杰宣告道:“闻老三,绝交了。”
说完转身去扶殷固,“殷固,我送你回家。”
殷固头晕得厉害,脑子也不受控制,泼了盛庭叙一脸水他觉得应该道歉,但看着盛庭叙的脸,他更想给一拳打上去。
于是他真的上手了,力气不怎么够,但这一拳还是打得盛庭叙歪了脑袋。
“不用你送,我知道路。”殷固打完就跑。
盛庭叙莫名挨了一拳,看到殷固逃跑的样子他猛不迭地笑起来。
旁边来吃饭的人以为两人要打起来,把战场都让出来了,却见一个一溜烟的跑了,剩下一个一脸傻笑。
盛庭叙无视了身旁的视线,听到身后有人小声议论。
“这是不是那个盛总啊!之前公开出柜表白的总裁!”
“我去,好像是诶!那另一个――”
盛庭叙追到外面,这会儿中午饭点到处是人,他找了一圈,在一个花台边发现了蹲着一动不动的殷固。
他无奈地站到殷固面前,俯身问道:“怎么了是不是难受了”
殷固抬眼一眼,面无表情地回答:“别跟我说话,我是盆栽。”
盛庭叙怔了一瞬,没忍住笑起来,突然后悔以前怎么没让殷固喝醉,他盯着殷固一本正经装盆栽的样子,情不自禁地凑上去亲了一口。
殷固抹了下被亲过的唇,狠狠地呸了一声,“你是狗吗连盆栽都舔。”
“嗯,我是狗,你养的。”盛庭叙趁着殷固喝醉占便宜,上前把人拉起来。
殷固不愿走,怒道:“你偷盆栽,我要报警了。”
盛庭叙一时没接上殷固的思路,思忖了一下认真地回答:“我不是偷,我已经把你买了,要搬回家。”
“这样那你搬吧。”殷固说完推开盛庭叙,蹲回地上,双手抱紧膝盖,敬业地扮演一盆不会自己走路的盆栽。
盛庭叙不知所措了两秒,脱下外套罩在殷固头上,保持着殷固蹲的姿势把人抱回了车上,他庆幸这些年力气没白练,不然真抱不动这么大件的盆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