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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前养女儿

甄停云一下子就被人问懵了。

被人骗了

傅长熹骗她什么了吗

甄停云懵了片刻, 有点不太明白,索性不懂就问,直接问道“他骗我什么了”

甄老娘便是再粗俗, 那也不可能对着孙女说孙女婿可能不行啊, 憋红了脸, 只能转目去看裴氏, 想着儿媳妇书香门第出身,说话一向委婉含蓄,想必能寻个文雅的说辞暗示一下甄停云这缺心眼的傻丫头。

裴氏的脸色一时有些一言难尽,她自然明白了甄老娘话外之意, 初时只觉荒谬可笑,险些骇笑出声, 可反驳的话到了嘴边又不知该如何说无论如何,新婚时拿什么“年纪还小”来做借口,拖着不圆房确实是有些问题

尤其是,摄政王这样一个出身、地位、才貌皆不一般的男人,王府后院竟是空了这么多年,没有王妃也没有侍妾, 据说连个丫头都没有。这已经是够令人奇怪了, 最令人奇怪的是他不婚不嗣这么多年, 忽而就看上了甄停云,一意娶为正妃。

虽说婚事已成,多想无益,裴氏这做亲娘的对这婚事实是有些忐忑, 偶尔心下思忖,都不知道摄政王怎么就看中了自家小女儿且不提甄家寒门出身,门第低微;便是小女儿本人也是年幼无知,还是乡里长大的无论怎么想都想不出什么可以被摄政王看上的优点。

如今想来,门第低微不就是人微言轻年幼无知可不就是好哄骗

难不成,摄政王一开始就打着这主意,想着要哄骗甄停云,借此掩人耳目

裴氏越想越远,脸色青白交加,一颗心好似泡在黄连水里,又酸又苦,看着女儿的目光更是含了些微的怜惜,不由道“虽然你们如今才新婚,圆不圆房的也不会有人催促。可摄政王的年纪在这里,子嗣又是要紧事,再过些时日,宗室里肯定会有人提起来,借着子嗣之事为难你。这可怎么好”

其实,生不生,或者生男生女,又哪里是女人一个人能决定的偏这世道就爱为难女人,只把这事推到女人身上。裴氏年轻时便在这上头吃过许多苦头她与甄父婚后两年始孕,头胎却是个女儿,若非甄父待她有心,裴家对甄家有恩,依着甄老娘那重男轻女的脾气早就张罗着要纳妾了。偏二胎又是个女儿,几乎为此与婆婆闹翻了

没成想,她如今有儿有女,可算是熬过来了,女儿却又要受这份苦。

一念及此,裴氏对幼女的难处倒更添了几分感同身受以及怜爱,不由道“这也不是你一个人的事,还是得问一问太医才好,若是能治,怎么也得试一试啊。毕竟是一辈子的事情,总不能避讳就医”

甄老娘难得点头同意了裴氏的话,连声道“是啊是啊不都说这宫里的太医最厉害,什么病都能治,你们还年轻,治一治就好了。”

甄停云“”

越来越不懂这些人说的是什么了。

不过,为了安抚心情激动的甄老娘和裴氏,甄停云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等我回王府,就叫太医来看看”

甄停云只当是长辈关心身体,等到回去的时候方才想起来与傅长熹说了一句。

比起对此全无概念的甄停云,傅长熹转瞬便明白了甄家女眷误会的重点,眉梢微蹙,脸色也沉了沉。

偏偏,他家王妃还不知其中深意,眨巴着眼睛看着他,天真的道“祖母她们也是关心我们的身体,反正也不是大事,叫太医过来看看脉也不错”

傅长熹沉默着没有应声,面容依旧是冷若霜雪,许久才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也好。”

顿了顿,傅长熹很快便调整好了情绪,意味深长的补充了一句“到时候叫太医再去甄家看看祖母她们的身体,顺道也与她们说一说我们的身体情况,好叫长辈们安心。”

甄停云也觉得傅长熹考虑得比自己更加仔细,自没有异议,点头应了下来。

所以,等到宫里的陈院使被唤到王府给王爷和王妃看脉时都有些二丈和尚摸不着头王爷和王妃每隔一段时间都是要请平安脉的,这次还没到要请平安脉的时间啊

不过,如今郑太后在南宫,郑次辅卧病在家,郑家势弱,连同陈院使这位被郑家扶上位的在太医院里也多少遭了些白眼,此回摄政王特意点了他的名,这就好比是给了他表忠心的机会,自是不敢拖沓,略一收拾便赶来了。

只是,哪怕陈院使一颗丹心向着摄政王,看过脉后还是只能说一句“王爷与王妃身子都极康健。”

正所谓是药三分毒,依着王爷和王妃这身体,根本不必喝药。

只是,陈院使有意要与摄政王示好,若是只这么来一遭未免显得敷衍,只得绞尽脑汁的想了一回,见甄停云眼下似有黛青,索性便借题发挥的多说了几句“臣观王妃脉象,似有阴虚阳亢之相王妃年纪还轻,虽精力旺盛却也不可时常熬夜”

也不知是不是陈院使的错觉,他这话方才一出口,摄政王看着他的目光都和缓了许多,甚至还隐隐的带了几分赞许,仿佛是鼓励他往下说。

甄停云反倒不以为意“我平日里也不怎么熬夜的。”就是这几天临近考试,心里焦急,方才看书看得晚了些。

陈院使得了来自摄政王的鼓励,仿佛被打了鸡血,立时心不慌、腰不酸、腿也不软了,端着一张义正言辞的脸容,有理有据的道“王妃此言差矣。这子时胆经旺盛、乃心肾相交之时;丑时肝经旺盛倘迟迟不睡,误了好时辰,只恐要伤及脏腑。便只一二日也是万不可轻忽,王妃还是该多注意一二才是。”

不得不说,术业有专攻比起傅长熹所谓的“熬夜长不高”,陈院使引经据典的恐吓起人来就显得恐怖多了。

甄停云只当自己熬夜问题真就十分严重,一时也不敢辩驳,只得点头应了下来“我知道了,以后会注意的。”

傅长熹看着陈院使的目光里带了几分满意,觉着这倒是个能看得懂眼色、会说话的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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