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唐扒了几口米粉,猛喝一口热汤。正赶上天凉,热汤下肚背脊发热,血液通畅似重新活了过
来。
“以前不理解别人的说法,现在觉得真对,吃东西才是解决烦恼的最佳方式。”
她穿着衬衣一步裙,配长筒袜高跟鞋,外披一件黑色西装,松垮的样式衬得整个人更加娇小,细
胳膊来回夹着菜,还给他夹。
问他:“怎么不吃,你不饿吗”
郑雷把碗里的牛肉夹给她:“工作不顺心”
“熬了几宿写的方案领导一句话就给打发了。”
“是那天你让我指导的那个”
宋唐点头:“你也不怎么样嘛,精心指导不还是没过。”
“术业有专攻嘛。”
那饭店不大,有客人不断进出,三三两两还拿着伞。
郑雷抬头往外一看:“下雨了。”
宋唐嗯了一声:“最近老下雨。”
饭后再出去,天就变冷了,她抱着胳膊来回跺脚:“糟了,没伞。”
郑雷展开风衣把她往怀里揽个严实,连头都遮住:“要什么伞。”
她便在他怀中咯咯直笑。
抱一块儿去酒店的,进房间后郑雷脱了外套掸雨水:“还行,这雨不是太大。”
拿了拖鞋给宋唐:“鞋底都湿了,赶紧换了。”
她背对着他脱了筒袜换鞋,郑雷去烧水,烧开后倒给她一杯,她就坐那儿捧着热水看电视。
郑雷去卫生间冲了个澡,出来时擦着头发叫她去洗。她往过走时看见玄关处摆放整齐的高跟鞋,鞋里鞋外干干净净,一点儿泥渍没有,一抬头,敞开的衣橱晾着洗过的筒袜,两头对折挂起来的,平平展展整整齐齐。
她顿了顿,进卫生间洗澡去了。
再出来时大灯关了,只床头亮着小灯,郑雷在床上躺着,指指床头柜上的手机:“你电话响了两
次。”
她便坐过去回电话,是先前在外喝酒的舍友,问她跑去哪儿了。
她握着手机:“我男朋友过来了。”
舍友噢了一声,还噢出几个转音:“所以你们开房去了”
她没出声。
舍友又说:“人都过来了,带来我们见见呗。”
“明天吧。”
说好之后就挂了。
冲着郑雷:“新同事想见见你。”
“行,明天请她们吃饭。”看她还坐那儿,“你不冷”
她脱了鞋钻进被窝,压好被角,规规矩矩半躺着。
郑雷没说话,电视机还开着。干躺了一会儿,宋唐往外挪了挪,半条腿敞在外面。
郑雷开口:“这儿没暖气。”
她指指墙上:“有空调。”
郑雷顿了顿:“你不怕鬼了”
她便把腿缩回去,缩很紧,捂住的那条腿倒是暖和,紧贴着他。
窝进去后还未舒展身子,某人一个翻身罩了过来,灯下愈显明亮的眸子动也不动盯着她。
“……你干嘛。”
“你说干嘛。”
亲了下去,无一遗漏……
后半夜的郑雷躺在床上喝水,问怀里的人:“渴吗”
她摇头。
他便自己喝,一口气干掉半杯,胸膛全露出来也不觉得冷,一条胳膊箍着怀里的人,倒是箍得严实,只露出颗头。
“我今天是来跟你报喜的,我被研究院聘用了。”
宋唐往上挤,脑袋趴在他肩头,空荡的后背全挤露出去,被他扯一把被子,又遮住了。
“唯一的外招名额不是给了郭源吗”
“项目昨天收尾,临走前我在实验室打扫卫生,姚教授突然来了,给了我一文件。”
边说边从床头放着的包里拿出来,给了宋唐。
那文件抬头写着特批书仨字儿,中间是个人简历,落款的表格附了姚教授的文字:“郑雷同志人
品端正,踏实勤恳,且业务能力极强,特批进院。”,末尾盖了研究院的红章。
他笑:“一个月的地没白扫。”
宋唐还在翻看那张纸:“要不是扫地扫得好,人指不定不要你呢。”
郑雷借幽暗的灯光看着她的侧脸,皮肤光洁似被光镀了一层茸毛,两排睫毛似扇子,随转动的眼
睛忽上忽下,乍一看还带着小时候的懵懂。
他摸了摸她的脸,把玩着她的发:“这还是你教我的。”
她转头:“我什么时候教过你。”
“扫地也要有扫地的样子,这不是你的做事风格吗”
她想了想:“那倒是,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
郑雷笑:“我倒没想过扫天下,把咱自己家扫干净就行了。”问她,“想住什么样的房子”
“你有钱买房吗”
“我都被聘用了,很快的事儿。”
“两室一厅吧。”
郑雷:“小了点儿,你爸妈和我妈都来的时候怎么住,还有余山郑雪,他们也会常来。”
“那你看着办吧。”
又问她:“养宠物吗”
“不了吧,养盆花吧。”
“花哪有宠物好,你看墩墩,每次回去都摇头甩尾,多可爱。”
“摇头甩尾谁不会。”
“你会”
她还趴在他胸口,就那么摇头晃脑甩起来。
郑雷笑,扶着她的腰:“别乱蹭,再走了火。”
她忽然睁开半眯的眼睛:“什么走火,走什么火,你是不是不行了”
郑雷扬眉:“说谁不行”
翻身又覆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