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水下意识的点了下头,呆呆的望着迎过来围成一圈的三个人,压迫感油然而生。
“起来吧,还等谁扶你呢”邵恩开口,声线一如平日的冷清,配着这隆冬深夜的背景,冰的瘆人。
“……”邵水颤颤巍巍的站起来,她蹲的腿麻,一个踉跄,下意识的想去抓面前人扶一把。
邵恩搂着徐扣弦的腰退了一步,宋知非也灵活的往后一闪。
邵水将将站稳,便听见邵恩冷声讲,“把你身份证号报给我,我给你订间房,等下叫车送你去宾馆,顺便给你买明天一早回老家的车票,早上六点钟叫车宾馆门口等你,哪来的回哪去。”
“你再说一次”邵水不可思议的看着邵恩,她以为自己冻久了,出现了幻听。
“你可以选择就在这蹲着,明天就算是死了也跟我没关系,随便你。”邵恩懒得重复,他把徐扣弦缩在袖子里的小手扯过来揣进自己兜里,继续说。
邵水看着邵恩,又看了看站在邵恩身旁被他搂着的徐扣弦,甚至还回头看了看抱臂看笑话的宋知非,沉默了下,就立刻报出了自己的身份证号。
识时务者为俊杰,有事明天在说也不迟,而且按计划,明天母亲跟二弟就会过来了。
邵水是坐绿皮火车来的,母亲和二弟买了硬卧,所以迟一天到,二弟要结婚了,女方家里要求有两间新瓦房。
这次她们是打定了主意要要钱的,要不到不会走的,也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儿了。
“哥,我钱包在火车上被人摸了。”邵水怯怯道。
邵恩敛眸,眼角垂着不乐意看她,倒是徐扣弦颇为好心的翻了下包,正好昨天她包里有昨天跟同事聚餐,坐地铁时候特地在报亭换的现金。
不太多,九十四,有零有整,还有四块钱钢镚。
徐扣弦从包里拿出钱,把手扬高,在邵水震惊的目光里,撒了下去,纸币被风吹着在空中打转,钢镚从高处落地,敲的叮当作响。
空气安静了一瞬,邵恩抿唇笑了,宋知非噗呲一声笑了,而徐扣弦别身,去亲邵恩的侧脸。
“你……这是把我当要饭的了”邵水在原处愣了大半天,才颤抖着发话,她紧握着拳头,盯着徐扣弦讲。
徐扣弦被她问到,扫了一眼过来,刚刚看邵恩还温柔如水的眼神立刻染了几分轻蔑之色,“你不是吗”
徐扣弦难以置信的望着邵水,又补充道,“还是说你连要饭的都不如”
“你可别侮辱人家要饭的了,要饭的起码还有点自知之明呢。”邵恩边说话,边伸手到徐扣弦风衣后面,轻轻把她的兜帽拽起来,扣在她脑袋上。
“车牌号8231,你在这等着,等下上车,到了下车。进宾馆刷身份证入住,明天六点起来,去前台报自己名字,会有人告诉你车牌号,火车票也是身份证能取,有嘴自己问就行了。”邵恩难得说了长句,说完就招呼宋知非,“走了二非,去看看徐扣弦布置的窝。”
他跟着徐扣弦的习惯,喊宋知非二非,形容自己家的时候,说是徐扣弦的窝。
冷风拂面,有人心凉,有人意暖。
徐扣弦开心的笑了笑,宋知非兴奋的搓了搓手朗声答,“好嘞老板。”
三人转身就走,没有一个人关心邵水死活。邵水看过去,留给她的就只有一高,两略低的欣长背影,在昏黄路灯下被无限扯长。
明月高挂,三人成影,正商量着回去小酌一杯。
人生乐事一桩。
分毫没有受到邵水到来的影响,邵水、邵水母亲、还有二弟一家处心积虑了一个多月的计划,从开头就被扼杀在摇篮里。
最后邵水弯下腰,去拾起底下的钢镚,然后小跑了两步,想去捡刚刚被风吹散的五十整钞跟十块散钱。
她走路快,带起了风,时逢又起了风,五十纸钞在风里摇摆,邵水伸手去勾,但越勾越远。
邵水感受到了视线的热切注视,一个穿着工作服带头盔的工作人员,握着五十块钱冲她质朴的笑了笑。
邵水高声尖叫,“那是我的钱。”
谁料对方听见转身就走,还骂了句脏话,邵水没听懂。
可下一句邵水听明白了,“街上捡钱,谁捡到了是谁的。”
邵水握着找到的那三十四,在三分钟后等来了邵恩说的出租车,车子开了两个小时才到宾馆。
邵恩直接订了大兴的宾馆给邵水,她明天就算搞事想找过来,地铁也要四个多点了。
作者有话要说: 扶我起来,反正我也睡不着,我给大家安排上了!我没请假!
只是心疼自己,我授权晋江时候排除了美术跟摄影,我是个没全勤还日更的小可爱。
我要求小天使抱抱我qvq!mua!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可悦、琛琛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selena 10瓶;morgan 6瓶;肥虾、汤婆婆 5瓶;田喜碧的鱼仔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