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彩虹屁
周遭人来人往,还有一个小时就正式排演,剧场的工作人员已经开始调试灯光。其余演员在一旁对台词,不过就是对得心不在焉,不停往夏时优和宋以深的方向看。
早在宋以深下台的时候,就有两个剧场配角上前找他签名,并预祝宋以深拿下金熊。
夏时优在一旁笑得比宋以深还要开心。
顾煦阳的“宋以深情结”没夏时优那么病入膏肓,新鲜劲过了,等待的时候闲的没事,拿出相机拍灿灿,灿灿天生模特料子,怎么拍怎么好看。两个人在台下闹得不行。
化妆间里没什么人,宋以深进门后拿起桌上大潮准备的矿泉水喝了口,耳边听着夏时优对于剧本的解释,想起昨晚的热搜。
其实网上有半句话说得挺对。
他确实“勾搭”了夏时优。
夏时优不知道宋以深在想什么,当他拿着剧本稀里哗啦说了一大堆对主人公m的理解后,抬头见宋以深只是看着他,没有立即开口说话。
宋以深的目光有些奇怪。
夏时优莫名紧张,手背上伤口产生的细微疼痛此刻也变得清晰,伸手不自觉捂上。
宋以深没有为难他,片刻笑了下,递来一瓶水,“喝水吗”
夏时优想起昨晚的那瓶水,现在还被他供在冰箱顶上呢。
所以他以后是见一次宋以深缺一次水
那也太惨了吧!
他又不是宋以深养的一条金鱼......
等等——
“咳咳咳——咳、咳......”
接过水喝着的夏时优被自己脑洞呛得不行,原本装着偷偷喝水认真瞄宋以深这下也藏不住了,攥着瓶颈,咳得脸红。
宋以深似乎是服气了,半开玩笑道:“以后不给你喝水了。”说着从夏时优手里拿下水瓶,玻璃瓶搁上玻璃桌台,发出清脆悦耳叮铃。
嗯
夏时优咳的间隙望向宋以深,眨巴眼。
这句话怎么听怎么怪怪。
有点埋怨,有点......
撒娇
夏时优彻底惊着了,咳得爹妈不认。
事态往人为方向严重发展,宋以深不再玩笑,但也实在搞不懂夏时优怎么了,拍了拍夏时优,想了想,莫名自觉,没有再扰乱民心地开口说什么。
夏时优低头捂着嘴,一头乱七八糟的鸡毛卷咳得慵懒晃悠,额发柔软,细细几根不小心垂进眼睑,不一会眼角就微微红了。
光线细碎,水光模糊,原本漆黑明亮的瞳孔变得润泽柔和,宋以深着魔一样看着,但只一瞬,夏时优就闭眼抿嘴,努力止咳。
鬼使神差。
宋以深伸出食指轻轻拨开发丝。
轻得没有重量,手指却能感受到。
夏时优闭着眼,眉头紧皱,没有发觉宋以深轻柔至极的动作。
等再次睁眼,只见宋以深坐在自己面前,低头看着剧本,安静等待。
“宋老师......”
“嗯”,宋以深没有看夏时优,“好点了”
夏时优点头,“嗯”。
宋以深依旧没有抬头,“我知道你的意思,你认为m没有资格去质疑好友”
没有了惊天动地的咳嗽,宋以深的声音听来格外平静。
夏时优微愣,拿过搁在一旁的剧本乖巧点头,“m那个时候的心理应该只是不相信,说‘为什么’的背后是挽留......不是像您那样......”
夏时优悄悄琢磨,宋以深那样,有点跋扈。
宋以深忽然笑,慢条斯理:“我不这么觉得。”
夏时优想,这个时候是不是该动用编剧的强制特权不同意就别演了!
......
可对方是宋以深,那还不如他换剧本呢。
几声敲门。
周程和防贼似的,进门后目光在他俩之间来来回回。
夏时优脸上因为咳嗽还未消退的红晕尤其可疑,周程和忍住了没有问,但画外音明显地说道:“我听顾煦阳女朋友说你手上有伤口”
夏时优默默吐槽,这不是听的吧,是早就打听好的,只等着做个借口来防着他和宋以深。
周程和借着递消毒棉棒和创口贴的间隙,皱眉盯了眼夏时优,千万别再给他整个大新闻了。
夏时优叹气,接过东西低声:“知道了。”
他也不想再给宋以深添麻烦了。
周程和这才稍稍放心出去。
“......对于m来说,好友应该是比事业更重要的存在。我觉得在最后,致命打击m的不是事业的摧毁,而是好友的离开,或者说背叛更恰当。”
宋以深也注意到了夏时优手背的伤口,说完动作很自然地拿过夏时优在周程和走后就随意搁在桌上的棉棒,拆开,深褐色的碘酒渗入棉签,接着朝愣愣注视着他一系列动作的夏时优伸出手心。
夏时优盯着宋以深手心,目光......严谨。
脑海里忽然射出周程和的慈母视线。
一秒停顿后,夏时优将手交给宋以深。
宋以深似乎笑了下。
“背叛”夏时优复读机似的接着宋以深话尾,低头专心致志瞧着偶像给他涂碘酒的手。
宋以深知道他现在心不在焉,但还是解释道:“站在m的立场,其实好友的支持比所谓的事业更加亲密牢固,是他沉浸于建筑,能够做到心无旁骛的最重要支撑——”
“可那毕竟是别人啊!好友从始至终都没有说会一直留在他身边,况且也没有一直支持他,后期不是还委婉劝说来着。”
夏时优盯手盯够了本,这下好不容易回神,找回思路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