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没哭
大潮任劳任怨赶到酒店接人的时候,宋以深仰躺在床上心情还不错。
屋子里全是烧烤啤酒的味道,露台一塌糊涂,啤酒罐头东一只西一只,西装外套掉在玻璃移门边,床单凌乱,床上的人笑得春心荡漾——
大潮由脚底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崩溃:“你他妈勾搭哪个女明星了!”
说着捉-奸似的挨个房间查看,卫生间里闻了好一会,香水的味道却是一丁点也没有。大潮疑惑,走到床前踹宋以深:“你到底干什么了!”
宋以深敏捷躲开,随手往下指了指自己裤子拉链,脸皮纯粹是装饰:“你看我像做过什么的样子吗。”
“......”
大潮觉得这个时候再问宋以深做了什么实在没必要。
一个前脚刚端了金熊的男人,做什么都不稀奇。
拉来对面一把椅子,大潮痛心疾首,捶胸顿足,“你就不能给我省点心!你不知道现在热搜都炸了炸飞了!你就不能体谅下微博的工作人员”
宋以深懒得理他,伸了个懒腰,起身走进卫生间冲脸。
屁股没坐热几秒,大潮跟在后头,“那句话谁跟你说的”
“魏实辉。”
说完宋以深就把自己埋进水池,冰凉的水一瞬间浸透,心底那股燥热渐渐平息。
再抬起头,宋以深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神阴郁,“走吧”。
转身走到露台捞起掉在地上的西装外套,眼角余光看到落在秋千椅上的灯牌和棒球帽,笑了笑,走上前一并拿走。
“我喝酒了,你开车。”
大潮跟着看了眼棒球帽,想起来,“你不是说带小帅哥吃饭吗小帅哥呢”说着煞有介事地探头往露台下看了看。
山涛阵阵,悬崖万丈。
凌晨四点,适合苟且,也适合杀-人-放-火。
宋以深无语,猛按了下大潮头,“你有病吧!”
大潮回头恶狠狠瞪了眼宋以深,叮嘱:“你可别招惹盛娱那小子。”
“怎”
宋以深当耳旁风,扣上棒球帽,闲闲:“刚不是还说我勾搭女明星吗”
大潮没搭理他,打开房间门,左右看了看,空荡荡的走廊里一个人也没有,顶灯亮如白昼。
“说真的,那小子呢你把人家怎么了给我打电话叫我来接你的时候,感觉快哭了......”
宋以深想,那是因为在我怀里打的,不过他很照顾大潮的心脏,没有说出来。闻言一手插兜慢悠悠走,一手反复按着灯牌开关,“放心,没哭”。
“......”
重点是这个吗!!!
两人走进电梯,等电梯门闭上,大潮彻底回转身子,指着吊儿郎当的宋以深,目露凶光,“你要是真把人毁尸灭迹了!你他妈最好现在就说!”
“——省的人家跑回家告家长!盛娱回头就把咱们剁了!”
宋以深不耐烦,“跑——走了。老早走了。啧,你更年期”
大潮冷哼。
“告家长”宋以深笑得心情大好,像是又想起什么,又是轻笑:“他一个字都不会说的。”
大潮还是不相信,但也只能作罢。
想从这狗嘴里套出什么正经话,还是等下辈子宋以深再投一次胎吧。
等两人坐进车里,大潮没有立即开车,接过宋以深递来的打火机,也给自己点了根烟。
“真想不到啊,他居然会先来找你撕破脸。”大潮苦笑着摇了摇头,“这几年按住性子,怎么见你一回来,每每都这么急不可耐”。
“可能因为万浔问他了。”
宋以深抽烟抽得很凶,几口下去一支烟就燃到底,拇指食指摩挲,注视着那一点火星隐灭,“万浔不是能藏得住事的人。我上次和他说的那些话,他想了这么多天,也该找个人问问了”。
大潮点点头,忽然问道:“万浔知道魏实辉喜欢他吗”
宋以深没有说话,又点了根烟。
“那年万浔被对头打到胃出血,魏实辉第二天就拿着刀子去人家台上描脖子,吓得我差点尿了。”大潮叹气,“我也是那后来才慢慢察觉到的——不过那会儿事情太多。你他妈又是个不省心的,给老子卖古董,捅出这么大篓子......”
“闻源就不会那么冲动。不过后来也被你带坏了,他妈居然背着我帮你数钱!”
说道这里大潮忍不住笑,宋以深也笑。
“你知道我推开门看到一屋子都在飘美钞的感觉吗!他娘的!我差点跪了好不好!”
宋以深笑,戳破:“你真跪了。”
大潮比了个中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