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博没听清薛陆说的什么,又叫了声,“五叔,你中举了,快起来。”
“中举了”薛陆从睡梦中醒来噌的一声坐了起来,人虽然醒了可脑子还糊涂着,“我中举了”
薛博哭笑不得,点了点头重复道:“嗯,中举了,五叔您的同窗来说的。”
薛陆的同窗道:“薛兄,报喜的官差还在下面等着呢。”
这下薛陆终于清醒了,他下床披衣,冲那人道:“多谢乔远兄。”
可这乔远点点头后并未离开,而是等着薛陆一起下了楼,官差看见薛陆,笑道:“这位可是薛举人”
待薛陆点头称是之后,官差抱拳恭喜道:“恭喜薛举人,恭喜薛解元。”
“解元”
大堂里秀才不少,听到这句话顿时哗然,解元竟然出在这个客栈,还如此的年轻!
乔远羡慕嫉妒的看着薛陆,抖了抖嘴,恭喜道:“恭喜薛兄。”
“呵呵。”薛陆这下只剩下傻笑了,完全忘了给官差赏钱。
好在这两年薛博跟着历练的不错,见他五叔发傻,赶忙用手拽了拽他,然后拿出腰间一直挂着的荷包给官差递了过去。
官差掂了掂,大概一两银子,还算满意,又道了声喜这才离去。
官差走后客栈大堂顿时恭喜声不断,薛陆终于从发傻中回过神来,笑呵呵的与人客气,心中却真得乐开了花,他真的考上举人了,举人还是第一名解元,真是意外之喜啊。
随后第二波第三波报喜的相继到来,薛博恢复了平静,挨个打赏,这种时候可不是小气的时候,他来的时候他五婶就交代过,只要有人来报喜就要不断打赏,若为了几两银子传出去闲话,那么对他五叔是不好的。
钱文进和乔裕一大早就跑出去看成绩了,这会儿俩人站在薛陆跟前,奇怪的看着他,问道:“你是怎么考的”
薛陆奇怪,“什么怎么考的”
钱文进这次挂在末尾好歹过了,乔裕却榜上无名,上了副榜。好在两人都不是小气之人,并没有因为薛陆考上了而疏远他,反倒真心的替他高兴。
钱文进摇摇头,啧啧有声道:“我道为何不愿与我们去花楼,感情是有把握考个好成绩啊。”
薛陆白他一眼,“我只觉得自己答的还不错,却没想过能考第一名的。”他答题受常如欢的影响,有时候非常大胆,之前他还听说这次主考官是刚正严肃之人,并没有十足的把握会被对方看中,却不想自己这次居然能够夺得第一名。
这年头举人或许常有,但二十岁的解元却不常有的,可以说是非常稀罕,于是薛陆在考完试的这几天简直成了国宝级人物,不少书生慕名前来要与他探讨学问。
当然,也有人不服气,在大堂里就当场出问题考校薛陆,薛陆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轻而易举的就回答了出来,便不在理会那些故意刁难他的人,他道:“在下也不知主考官如何定断,而且在下不过是个农家子出身,着实不认识主考官。只是这位仁兄这样说话,莫不是怀疑主考官大人故意给薛某走后门”
污蔑朝廷命官可是大罪,这书生涨的脸红脖子粗,又加上薛陆不经意间解出的答案确实好,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钱文进嗤了一声道:“嫉妒就直接说嫉妒,说些有的没的干嘛,小家子气。”
其他人也纷纷笑了起来,那人被笑的难堪,赶紧走了。
既然是得了头名解元,自然是要等着鹿鸣宴之后才走了。
鹿鸣宴摆在八月下旬,主考官是京城翰林院大学士曹正,为人方正,在朝中就有严肃刚正的名声,在宴席上说话也是一板一眼。
鹿鸣宴的席位是根据考生的成绩来安排的,薛陆考得解元,位置自然是最靠近主考官的,曹正看解元只是二十岁的年轻人,长的又好,在席间说了不少话,只是越说越是满意,突然想起家中尚未婚假的小女儿,心中一动。
“薛解元可成亲”曹正不经意的问。
薛陆一怔,然后想起常如欢,眉间变得柔和起来,“回大人,在下已经成亲。”说起娘子,他还真有些想念他的娘子了呢。
“哦。”曹正心里满是遗憾,这年轻人的卷子答的的确是好,大胆新颖又论据全面,若是不出意外,明年的春围,这年轻人也大有可为。</p>
<strong></strong>只可惜这么优秀的年轻人竟然早早的成了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