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胜舟越过杨女士和小女孩,径直走向阿拉斯加旁边,蹲下身来。
阿拉斯加见到姜胜舟特别兴奋,不断的摇尾巴,嘴里“呜呜呜”地呼着,似乎十分委屈。
姜胜舟一把抓住不安分的狗子,呵斥道“皮卡丘别动,我看伤哪了”
他在狗身上看了一遍,发现狗的腿上和嘴边,都有两条口子,已经冒出了点血。
钟玉梅站在旁边面带难色,颇为自责地道“对不起啊小少爷,我不该打扰你学习的。”
本来这个事情,钟玉梅是想告诉太太,不想打扰少爷学习的,可事发当时少爷正好发消息过来,现场也慌乱,她竟然意外发了个视频过去。
姜胜舟站起身来,道“没事的阿姨。”
张斌拿着水走了过来,道“小伙子,你是这狗的主人吗”
姜胜舟看向张斌,礼貌性笑了下,道“对,我是它的主人。”
张斌没有听见刚才姜胜舟和钟玉梅的话,对着钟玉梅问道“那这位就是你的母亲咯”
姜胜舟摇头道“不,她是我家阿姨。”
“哦,这样啊。”张斌有些尴尬地抱着水。
原来是有钱人家的小孩啊
姜胜舟又转头看着钟玉梅道“那阿姨你先带它去宠物医院吧,这边我来。”
钟玉梅面对着姜胜舟,有种说不出的信任,她点头道“好吧。”
说着,钟玉梅牵着皮卡丘正准备走。
这时杨女士突然发声拦住了一人一狗,她拉着钟玉梅的衣袖,很是不满道“怎么回事哦,事情还没解决,现在就想走”
姜胜舟上前一步,将那名女士的手从钟玉梅身上慢慢地扒开“阿姨,警察叔叔还在这里呢,我们不会逃避责任的。”
杨女士把手收了回来,冷哼了一声“你都多大了,还叫我阿姨”
姜胜舟眼角微弯“快成年了,可以叫您阿姨的。”
“你”杨女士当即气的瞪眼。
此时,某位受过专业训练的张姓警察偷偷笑了出来。
实习警察贺现跑过来,插在两人中间“何女士,别激动别激动,狗毕竟都受伤了,现在去宠物医院看一下也是可以的,只要人留在这里等着看监控也行的。”
“那怎么让他一个小孩子来解决啊他家大人就不会来吗要一个未成年在这里解决,搞得我好像在欺负人一样”何女士一翻白眼,没好气到。
贺现“呵呵”地笑了一下,心道你不一直都在欺负人吗从头到尾,有谁和你说过一句重话吗
“是啊,小朋友。”张斌走上前来道,“你就回学校上课吧,这些事情,你父母来解决吧。”
姜胜舟突然在一边扬起了唇角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何女士又道。
姜胜舟低着头,别有意味的道“我家大人应该是没空来管我这些小事的。”
一听这话,贺现一愣,从他这边看过来,姜胜舟此时像是一个落寞的孩子。他脑中自动脑补出了豪门少爷如何缺少父母陪伴,没人关爱等一系列故事
“所以,”姜胜舟突然抬起头,笑容非常温和,“有我在就够了。”
那女士本来还想说什么,可是看着姜胜舟的眼神,不知为何感觉很不舒服,一点都不痛快,有种说不上来的郁闷。
小实习警察还沉寂在同情情绪之中。
而在当了多年,阅览了无数冲突纠纷的人民警察张斌看来,姜胜舟那温和的眼睛更深处,则是一片冷漠。
时针飞快的过去,三班教室窗外的天也黑下来。冷风从外面灌到每个人衣领里,白天睡觉的人都被冷醒了,眼睛泛着血丝,木头一样盯着黑板。
直到晚自习放学,顾桑都没有看见一姐芳兰的身影。便像没事人一样的回家了。
不到二十分钟,他就走到了家门口。
原身顾桑转学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个学校挨着他父亲和柳阿姨的家特别近。
在原身没几岁的时候,顾纬原就和原身母亲离了婚。
原身母亲叫白玉琼,是个资深的赌博爱好者,年轻时相亲和顾纬原一个正直好男人在一起了,用清纯的样貌伙同全家人对顾纬原说对麻将是一点点小爱好。
等到嫁给顾纬原之后,白玉琼装了没多久,就辞去了工作,每天在家不是照顾老公和帮做家务,反而是每天整日搓麻将。而白玉琼的父母也不管束,只劝顾纬原爱护妻子。
顾纬原自从娶了白玉琼,每天负担加倍,没过半年就说要离婚。白玉琼靠着肚子里的顾桑死活跪下来求顾纬原,才勉强挽回了婚姻。
可生下顾桑之后,白玉琼没装几天样子,还是回去搓麻将了,这回连同孩子也丢给了顾纬原。后来顾纬原执意离婚,白玉琼父母又不肯放过得来的宝贝孙子,上吊磕头也要抚养权。顾纬原拗不过,顾家两老人都怕儿子再被扯进脏水里,硬逼着顾纬原放弃抚养权。
顾纬原便每个月给顾桑打钱,十多年只多不少过。
当然,钱最后都进了麻将桌子。
顾桑懦弱的性子,也是在这样家庭下造成的。而顾纬原每年经常会去顾桑原来读书的地方看看顾桑,所以顾桑对父亲的感觉还是很好。
直到半年前,白玉琼因为又是抽烟,又是麻将,入不敷出,欠了钱被人催债,争吵时不小心头撞到麻将桌角,死了,赔偿都全部给了顾桑外婆一家。也因此,白家才同意顾桑被顾纬原接到了这边。
拿钥匙打开门进去,顾桑正好撞见柳芸从厨房走出来。
柳芸就是顾纬原现在的妻子,温柔善良,在家开了一个网店经营的很不错,在顾桑躺在医院那几天,柳芸就一直陪着他,照顾他,丝毫没有嫌弃这个别人和自己老公生的儿子。
柳芸看见顾桑的模样,呆愣了一下,之后表情慢慢变得兴奋,激动地走到顾桑面前摸着他的脸道“桑桑你这样好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