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
回到了最初的地方。
虽然边适早有猜测,但真的回来的时候还是感到了些许意外。
她翻身下床,把玩了会胸前熟悉的银色十字,轻笑了声。
倒是......比预想中要早。
身体的状况也就二十多岁,应该是在第四次圣杯战争开始之前。要是算计的好,想办法去冬木,倒也能再看见一次那副光景。
但是――
她抬眼看向站在屋门口,神色莫测看着自己的男人,轻叹了声。
“带土。”
她唤出他的名字。
男人的睫毛颤了颤,半边都是疤痕的脸上露出些许隐忍的难过。
“你之前就知道吗”他问。
“你指什么来到这里还是――”
“我会许愿。”
这个吗。
边适思索片刻,点了点头。
“嗯。”她说,“我早就知道......你想结束这一切。”
但是她未曾料想过他许下的愿望是那样的......那样的――
......不符常理。
甚至不符合她愉悦的美学。
可即便如此......
“我很高兴。”她轻声说,“带土,我很高兴。”
“......”
带土发出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
他侧身看向外面,随后询问边适这是哪里。
“我家――嗯,这么说也不太对。”她没有错过男人面孔上一闪而逝的错愕,“带土,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讲个故事吧。
每当有人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主人公总是自己。
她忘记了许多事,于是便从记得的地方开始讲起。
她与御见坂三家制造出的圣杯是不同的,更类似于「天然的圣杯」。
从一开始就是实现愿望的许愿机。
不需要召唤servant来填满容器,也不需要通过战争来让人满意。
从一开始......就是盈满的。
但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呢。
她没有圣杯那样的形态,只有「能量」与「意识」。甚至......人仅仅凭借肉眼,根本无法捕捉。
但是她能看见人类。
许愿机便开始模仿人类,去模仿人类的愉快、人类的悲伤――
可是不对。
模仿来的东西终究不是自己的。
可她又觉得......为什么自己要模仿人类呢
她什么都可以做到,可以以任何形式存在――
模仿只是出于兴趣。
那么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挑选比较有趣的那一个呢。
她不清楚那是在哪里。
她遇见了言峰绮礼。
那个男人......不,那时候他应当还是少年。
他很有趣。
他无法体会常人的痛苦,无法体会常人的欢愉,甚至在看见他人惨叫哀嚎时会勾起嘴角,却告诉自己这是不对的。
然后她便想......那就这么办吧。
成为他本来应该成为的那种人,应该比普通人更有趣吧。
于是便想办法让言峰璃正收养自己,篡改某些意识,又让自己身份完备。
成为他已故妻子上一个丈夫的孩子。
成为他的养女。
神父是慈爱的,是公平的。
可这样就太无趣了,被收养后如果什么都一帆风顺,和常人有什么区别呢。
于是营造出根本不存在的意识。
他不爱她。
他不爱自己的养女......或者说,不如爱自己的儿子那样宠爱。
可还是不够。
因为还不是人类。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