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愉悦的闷笑突兀而刺耳,外间忽然响起由远及近的窸窣声,念浅安忙死命捂住柳公子的嘴,拉扯着闪到床前屏风后,刚矮下身形藏好,就听房门轻微一响。
守夜下人疑惑探头,轻唤“念六姑娘”不得回应,又见屋内毫无异样,只当是睡迷糊听岔了,不敢多事惊动贵客,便扯了扯披着的外裳小心合上门,打着哈欠悄声退走。
屏风后寂静半晌,念浅安暗暗松了口气,就见柳公子饶有兴致地垂眸,盯着仍捂着他嘴的纤白小手,瓮声瓮气道“算上白天曲桥那一遭,我和念六姑娘只正经见过两次。原来在姑娘心中,已将我认作姘头了”
说到最后,微扬的话尾又透出笑意,温热的气息挠向掌心。
念浅安顿觉手心发痒,边松手边腹诽原身真心“交游广阔”,到底和多少外男扯不清这柳公子也真心自来熟,两面之缘罢了,竟肯为原身夜探正院。
既然不是不正当男女关系,念浅安就果断催促道“药我收下了。柳公子可以走”
赶人的话没说完,脑中突然灵光乍现。
大概是间隔太短印象太深刻,也许也有她安心要当好原身的意念影响,原身临死所见画面终于清晰复苏。
念浅安先惊后怒,瞪着柳公子道“是你李十姑娘掉落曲桥前撞了我一下,要不是你又伸手推了我一把,我不会撞上桥柱”
原身也不会死
“不是我。”柳公子的声音异样深沉,抬眼看向念浅安,眼中透出审慎,“当时你若真看得明白,就该知道李十姑娘是故意撞你,我推你是救你。只可惜我后知后觉,出手时被李十姑娘带累得收势已晚,桂仪又离得远,才误伤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