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很浅,很快就彻底消失了,连疤痕都没有留下。
值得庆幸。
她并没有兴趣对热情过度的镇民们一遍一遍地重复自己编造的借口,很无聊不说,欺骗老实人良心到底会有点痛。
是的,她自认还是有点良心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镇民还好说,说不说谎倒在其次,至少她能应付得来。对樱谷里绘而言,真正意义上的oss是
“伤口彻底好了”
“”
“下次小心点,别再不小心又划到碰到了。”蒂娜声音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冷意,虽然不是针对她的,却总让人有点不舒服。
樱谷里绘捻一捻衣角,低着头不吭声。
短暂的沉默后,蒂娜叹一口气。
“去忙你的吧。”她淡淡道,尽量让神色温和些。“还有,牛奶给你放在桌面上了,记得趁热喝。”
“嗯。”
少女低低应一声,声音又轻又柔。
略略抬起视线,红发的女人已经坐在了吧台后面,正在摇曳着杯中酒,其中的颜色妖冶得蛊惑人心。
樱谷里绘也不由得轻轻叹一口气。
被划到这样的谎言有可能骗得了别人,却绝对骗不了外表放纵张扬、实际性格却细腻体贴的蒂娜。更不用说她们住在一起,蒂娜可以、也有足够的理由仔细地查看少女伤口,做出自己的判断。
蒂娜什么都猜到了,少女也猜得到这一点。
只是都装作若无其事罢了。
维持着最后的假面,于是好像她们的人生仍然如最开始那样宁静又平和,仿佛能在这样如水的温柔中天长地老。
活在这样的虚假里,就像在泥潭里挣扎着,还在欺骗自己畅游于大海的鱼。
可有什么办法呢
毕竟,人就是这么一种悲哀的生物啊。
“咳,咳咳”
“怎么回事,你的感冒到现在还没好这都多久了,你最近是不是没有好好休息,也没有好好吃药”
要是那样就好了。
茶发少女捏一捏自己发尾,笑容柔软,隐约带着点不好意思,“对不起啦,实在是不喜欢吃药嘛,再加上最近天气热睡不好我下次不会了。”
“下次,什么下次,嗯”
“哎呀,明白我的意思就好,不要抓我话里漏洞嘛。”樱谷里绘干脆靠过来搂住金发青年的手臂,或许是因为有点心虚,眼神带着比以往更盛的盈盈笑意。
在对上侠客的时候,不管是真情还是假意,至少她表面上的确是更加用心用情。
特别是有某些人在场的时候。
“久病不愈的话,樱谷小姐最好还是让医生好好看一看。毕竟,听到樱谷小姐这样咳嗽,任谁都会心痛的。”
黑发黑眸的男子声音温和。
即便当事人就在眼前,这个人也似乎一点都不害怕惹起自己与团员间的纠纷,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所恃而不恐。如果要樱谷里绘形象说明,就是就差直截了当把环保色帽子按在他的好团员头上了。。
就这样,侠客都愣是一副并不在意的模样。
少女也是很服气。
她飞快地看一眼库洛洛,又收回视线,甚至抱着侠客手臂的力道都忍不住略略收紧。更不用说,她原本娇艳鲜活的笑容,此时也渐渐淡去。
但她到底只是垂着眼帘轻声细语。
“多谢您的关心了。”
并不是敌意或者厌恶的语气,只是再合适不过的客气礼貌,但任谁都能听出其中的刻意疏离。
应该说,度把握的非常好。
经历过这么多世界,樱谷里绘已经非常清楚自己应该怎么说话,才能既不让人立刻黑化,同时也能体会到她委婉用词背后的坚决。
所以库洛洛也只是笑一笑。
“何必客气呢,樱谷小姐”他说得斯条慢理,侵略性和压迫性却丝毫不减,纯黑的眸子依旧如墨如夜深邃。
少女微不可见地蹙一蹙眉。
她刻意是的,刻意多看了侠客一眼,仿佛想要在他身上寻找安抚或者支持。但是金发碧眼的青年笑容如初,只温柔摸一摸她发顶。抬起视线的话,只能看见他垂下的眼睫,以及其中流露出的似乎比以往深沉些的冷绿。
扯一扯他衣角,侠客也没应声。
呵。
行,大佬,算你厉害。
你自己都不在意了,那她能怎么办她还能怎么办还不是老父亲一样把你原谅,并且把帽子按你头上bhi。
茶发少女略略俯下身来,按着胸口便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任她如何想要压下去也无济于事。
唯一该庆幸的就是现在是早期吗不管有多疼,至少能来得快,去的也快,忍一忍就算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