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应迦月有任何辩解,郑氏便带着哭腔道“给我打死这个女人,让她给我的韶儿陪葬”
郑氏出自书香门第,知书达理,平时在府中从来不曾苛待过下人,此刻就算是这样恶毒的话,从她嘴里说出来也是温温柔柔的,让人怀疑自己听错了,于是府中的家丁都有些犹豫不决,看着跪在地上的应迦月,茫然四顾。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打呀。”郑氏急得团团转,恨不得自己动手才好,那些家丁连忙一哄而上,拿着扫把就朝应迦月的身上打去。
应迦月忽然有些自嘲的笑了笑,没想到自己回到临安,在贾府挨了一顿打,又在秦府挨了一顿打。也好,这样也能让自己清醒清醒,不要再浑浑噩噩的过下去了。
于是挺直了腰板,目视前方。
“伯母,若您不嫌弃,迦月以后便是您的女儿。”
郑氏原以为勾引自己儿子的是个不要脸的狐媚子,可如今看到眼前的女子面不改色地挨打,甚至还说出这种话来,顿时心中也是一软,却还是道“你你少用这些花言巧语哄骗于我,你害死了我的儿子,该拿命来偿”
三七见那些人果真动起手来,连忙上前护住了应迦月,喊道“你们别打了,这是少爷心爱之人你们忘了平时少爷对你们多好了吗别打了”
三七的话淹没在了嘈杂的人声里,此时,忽然传来一声浑厚的呵斥声“住手”
却是秦九韶的父亲秦季槱。
众人见状,连忙散开了,连扫把掉在地上也不敢拿。
郑氏看见自家相公来了,顿时迎了上去,哭着道“老爷”
“好了在家门口哭哭啼啼,喊打喊杀,成什么样子”秦季槱皱着眉横了她一眼,那郑氏连忙缩在了他的身后,不敢再出声了。
秦季槱将目光移到了应迦月的脸上,缓缓朝她走了过来。
那些人虽然动手打人,但下手都不重,不过是象征性地完成夫人的吩咐罢了,是以应迦月还能挺直脊梁跪在地上,看着面前这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面色虽然苍老了许多,可一双鹰目却坚毅如铁,隐约能看出年轻时候的样子。
“你刚说的话,我都听到了。”秦季槱看着她道,“只不过,我们秦家不缺女儿,也不缺望门寡。”
应迦月垂眸,没有说话。
然后便听对方淡声道“这是他自己舍身取义的结果,与你无关,无需歉疚。”
“怎么能无关呢”郑氏在身后小声说道。
“你闭嘴。”秦季槱皱起眉来,郑氏连忙噤了声。
四周很安静,秦季槱凝视着应迦月的眼睛,轻声道“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与其誉尧而非桀也,不如两忘而化其道。”
听到这句话,应迦月整个人都愣了愣,忽然觉得心头的郁结之气都通畅了许多,而那多日的悲痛,也在这一刻找到了出闸口。
他这是在告诉自己,与其执着于不可挽回的过去,不如抬头看看广阔的世界。
也许,正是因为有这样的父亲,才能教出来秦九韶这样近乎完美的人吧。
“陛下。”
唐见刚说完,忽然看见了一旁的赵与芮,不知道下面这句话该不该说出口。
自从新帝赵昀登基之后,便追封自己的生父为荣王,而赵与芮作为新帝唯一的亲弟弟,便理所当然地成为了荣王嗣子,他年纪尚小,向来对哥哥敬重,虽然曾经也顽皮无知过,可现在也收敛起了性子,安安稳稳地做起了富贵荣王。
赵昀没有搭理唐见,只搁下手中的笔,问向自己的弟弟“画得如何”
“哥哥皇兄的画技越发出神入化了。”赵与芮还没完全改口,说错了话,一时慌了神,生怕赵昀责怪自己,抬头小心翼翼地觑了他一眼。
以前,哥哥是带着他上山打兔子、下河捉泥鳅的赵与莒,可如今不同了,他是天子,同天子说话的时候,须得恭恭敬敬,斟酌再三。
赵昀轻笑了一声,摸了摸赵与芮的头“与芮,你这是怎么了,开始怕朕了”
赵与芮讪讪地笑了笑“皇兄说笑了,怎会呢”
“不必如此拘谨,往后还像从前一样便是了,你可是朕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啊。”赵昀笑了笑,这才看向一旁的唐见,漫不经心地问道,“何事”
见他不介意赵与芮在一旁听着,唐见便拱手道“回陛下,属下已经查明,当日散布陛下养外室谣言的人,出自贾府贾府二小姐贾似烟花重金收买了临安城的乞丐,让他们四处造谣”
“是吗”赵昀面上没什么表情,手中的宣纸却被毫不留情地揉成了一团,良久,他轻喃道,“咱们这位贾二小姐,嫌命长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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