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上很快便传起洛时衣这番话,方施娅的名声不说一落千丈,但多少也受到些影响,首先便是县令夫人不再与其来往,连带着其他女子也冷淡许多。
新品花茶的生意更是跌落下去,那些此前还奉承的老板商人转头便改了态度,同样研究出新花茶的茶行立马将里面的用材公布出来。
方施娅近日愁眉不展,娇软无力,颇有些病弱西子之态,同她交好的女子不由为她气愤说话。
“那个洛时衣怎么早不说出来,既然她知道多喝花茶无益,怎么大家都喝上这么多天,她才在施娅的请教下说出,可见这女子也没安什么好心。”
这话被洛时南听到,立马到解语花行的门口骂道,“你们解语花行心胸狭窄,藏着掖着不让人知道茶包里的用材用量,还碾的那么碎,我妹妹忧心有人常喝身体会受不住,这才日夜研究明白,但算顾及你们花行的面子没给抖落出来,是你们解语花行上赶着找事,还怪起我们来,当真是不知所谓”
这话说的一点都不客气,尤其是里面虽并未提及方施娅的名字,但了解的人都知道洛时南说的便是方施娅心胸狭窄藏着掖着,并且上赶着找事。
当日之事有许多人在场,同行的女子虽然不会嘴碎,但还有许多不相干的人,这些人一传十十传百,将当日的事情描述的绘声绘色,因此镇上很多人都是知道的。
方施娅的朋友为她打抱不平没成功,反而惹了一身腥,而方施娅却看起来更加病弱了,这下没病也成了真病。
有人感叹道,“这位方小姐终是不如洛姑娘大气,当年洛姑娘虽然研究出花茶一道,但并未私藏,反而大方的告知于我们,茶行与花行的兴起能有今天,也是多亏了洛姑娘啊。”
这话一出,众人才知晓原来洛时衣竟是如此了得,心胸也不似寻常女子,当得上一声赞叹。
而作为对比的方施娅,自然被比到尘埃里去,先前有多少恭维,现下却有多少打击。
见方施娅整日以泪洗面,方甑也忧心忡忡,方施娅的娘心疼的要死,抱着女儿喊道,“都怪你让我们施娅负责花行的生意,本以为是好事,结果把我们施娅害成这样。”
“娘,不怪爹爹,是我要管理花行的。”方施娅拿帕子擦干泪水,“都是我的错,如果我不去问洛姑娘便好了。”说着,又要哭起来。
方夫人恨恨道,“怎么是怪你,你帮着你爹爹将生意做大还是错的了都是那洛时衣,我看她就是嫉妒你,不过一个村女,将你陷害成这个样子,我可怜的女儿啊。”
母女两抱作一团,方甑叹口气道,“怎么能是别人的错,施娅还年轻,做事欠些考虑,也是我思虑不周,新品花茶还有许多要研究的地方,却让施娅这么发行出去了。”
方施娅垂头不语,内心却仿佛有一道利齿在撕扯着,生生疼痛起来,“爹爹是对施娅失望了吗”
“爹不是这个意思。”方甑叹道,却不知该说什么为好,他最后挥挥手,“施娅你这几天就先好好在家休息,花行花行的事情暂由别人负责。”说完便转身离开了这里。
方施娅红着眼睛,终是扑倒在床前痛哭起来,方夫人急着安慰,心里对洛时衣彻底记恨上了。
洛家村的生意得以一招缓解,洛勇和洛时南欣喜异常,对洛如信的态度也转变不少。
就像洛时衣说的,她能够嫁出去,家里应该高兴才对,虽然洛勇和洛时南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但洛如信也算是个如意郎君,比起村里的其他青年,他们还是更愿意洛时衣嫁给自己喜欢的人。
“我哥哥竟放你进来了”洛时衣对洛如信笑道。
以往洛如信过来,都会被洛时南挡在门外,今天却让人进来了。
“洛大哥只许如信待一盏茶的时间。”洛如信坐在洛时衣身边道。
“一盏茶的时间能做什么话都说不了几句。”洛时衣挑挑眉,为洛如信可怜。
洛如信却笑了,“看着时衣足矣。”
“哇,小叭好害羞啊。”男主说这话真让人脸红,小叭在洛时衣的脑海里小声嘀咕。
本以为时衣又要脸红不自在,谁知她听了这话却一手托腮注视着洛如信道,“那你看吧。”
我让你看个够。
洛如信干咳一声转开头,一手抵拳在嘴边笑了起来,“时衣的胆子也大了不少。”
说完,复又转头过来,当真不错眼的开始瞧着洛时衣。
这下又轮到洛时衣开始不自在了,坚持了一会儿便败下阵来,“算你行,洛如信。”
洛如信挑挑眉,他一向很行。
看着撇开头开始欣赏春光的女子,洛如信只觉内心火热,前所未有的感觉充斥胸膛,他不禁拉过洛时衣的双手握住,低声说,“时衣,既然我们两心相悦,嫁我可好”
洛时衣眉目怔住,未料到洛如信在这时表明态度。
见心上的女子久久不语,即使是洛如信也急道,“时衣,虽然我现在身无长物,可我希望你相信我,我”
话未说完,嘴上便被葱白的手指捂住,洛时衣笑道,“我信,如信,我要嫁你。”
女子笑得明媚嫣然,洛如信不禁将洛时衣拥入怀中,轻抚秀发,“谢谢你,时衣。”
本是暗沉的夜晚,李晡的房中却多了一位访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