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向晚还真在家里准备火锅。
而且现在的家里不比原来,宋西岭带来一个200的大电炉子, 炉丝烧的蹭亮, 大家不需要再挤在厨房里, 只需要把它放在茶几上, 一大家子人就可以围着, 热火朝天的吃顿火锅了。
大过年的,谁家不是其乐融融, 就常丽萍一直在哭。
“不行啊向晚,我越想我家刘灵就越觉得她可怜,也不知道是不是冻死在外头啦,你说我该怎么办”抹着眼泪, 常丽萍说。
正所谓报应到了,刘在野已经24小时没合眼,大雪纷飞的日子,还在外头找刘灵呢。
为了帮刘在野找孩子, 宋青山带着几个儿子和儿媳妇全部出动, 满大街找孩子去了,哭倒的常丽萍就在苏向晚家继续哭。
苏向晚还没说话,就见北岗蹑手蹑脚的,往保温桶里挑她刚刚炖出锅的排骨呢,而且嘴角那个笑,一看就是在干坏事。
“刘灵又不是那种从没出过门的孩子, 她会回来的, 你们倒是很应该反思一下, 那天晚上我去你们爱,夜里十点了,孩子一口饭都没吃,你还打她,要我我也离家出走。”苏向晚说。
北岗还在继续偷,又偷了两块苏向晚放在案板上,准备晚上搀到火锅里吃的大鸡块,然后闻了闻虾,这东西苏向晚很少做,挑剔的小北岗先舔了舔,又香又辣,小伙子眼前一亮,赶忙又往里头放了几块。
还有攒的肉丸子,摞在盆子里像小山一样了,北岗赶忙又往保温桶里搂了几大块,把个缸子撑的都快盖不住了,这才合上,转身上了楼。
苏向晚把茶递给常丽萍说“先喝点儿,不行就到我床上躺一会儿去。”
然后起身上了楼,悄悄打开北岗的卧室门,苏向晚就见北岗骑在窗子上,正在往下吊保温桶呢,宋昆仑还在旁边给他加油“大哥你放慢点,不然要砸到人啦。”
苏向晚啥也没说,再下了楼,一把推开后院的门,就见谷东拎着个保温桶,刷的往墙上一靠,捧起来说“妈,你做的饭贼香,我偷吃两口你不反对吧”
妥妥的欲盖弥彰啊这是。
苏向晚一副看破不说破的样子,瞪着谷东看了半天,谷东立马就凑上来了“妈,你身上真香,快让我闻一闻。“
“滚一边去。”苏向晚说。
他都没抱过一把宋天山,身上却重重的一股奶粉儿,这绝对不正常。
不一会儿宋青山回来了,深吸了口气,连灌了几口茶,看外面还是纷纷扬扬的大学,当然心里也急,又跟苏向晚说“这不成,我赶紧出去再找孩子去。“
苏向晚努了努嘴,悄声说“把东海和西岭也喊回来,刘灵我知道在哪儿,你也甭出去再受冻了。”
“在哪儿,赶紧告诉在野啊,他都要急疯了。”宋青山不由的声音就是一大。
苏向晚悄声把谷东的异常行为跟宋青山说了一遍,然后又讲了一下刘在野和常丽萍俩人的不靠谱,以及刘灵那孩子从小就性格怪异的事儿,然后说“再等等吧,咱们看看谷东那家伙究竟想干啥。”
西岭的时间是掐着秒表算的,东海虽然他那么忙碌,但是第三代坦克装甲车的研发也是非常重要的任务,可以说他们兄弟哪怕放假,也没有闲暇的时间,大雪纷飞的日子跑出去帮刘在野找孩子,委实浪费。
宋青山一想也是,也就出门,准备喊几个孩子去了。
今天大部分的单位都放假了,但是民政局确实没放假,因为赶在年前扯证儿的人特别多的缘故,今天里头还挺热闹。
“你不是说我西岭哥在等书嘛,咱们赶紧回家,扯的啥证儿啊,过完年再扯不行吗”在民政局门口停了车,南溪说。
李承泽笑着看了会儿南溪,从后面的洗漱袋里取出梳子来替她归抡了一下头发,然后说“你知道的吧,在我眼里,你不化妆,就这样素着最漂亮。”
顿了顿,李承泽又说当然,化了妆也很漂亮,我们下面好多士兵的日记里,都夹着你拍的明信片呢。“
这甜言蜜语说的,南溪脸都没洗,就梳了个头啊,拽上李承泽说“走,咱扯证儿去。“
俩人进了民政局,把身份证和户口提交上去,很快就可以拍照了。
现在还是黑白照片,啪哒一声,昨夜又是挖土,又是推车,折腾了一夜的李承泽头发就像稻草一样满天飞,胡子拉茬的,人南溪一夜睡的好,又是大姑娘,反而是水灵灵的。
这结婚照一拍出来,承泽觉得挺好,民政局的干部不认啊,翻着白眼说“同志,好歹把脸修一下吧,你看看你这样子,结婚,拐卖还差不多。”
李承泽是一照镜子,才发现自己的样子确实邋遢的不行。
好在民政局有得是东西,李承泽从车上拿了毛巾,借了把民政局的推子就进了洗手间,不一会儿再出来,民政局的大姐顿时眼睛都亮了呵,好精干磊落的小伙子。”
再等李承泽出去,把自己的军装换上,跟南溪一对儿的橄榄绿,这才是结婚照的正确打开姿势嘛。
民政局的大姐想了半天,转身进去又抱了个新相机出来,这次照出来的居然是彩色照片,三个小时,结婚证就扯出来了。
当然,从现在开始,李承泽也就打算在东海和西岭娃都满地跑之后,正式上路行驶啦。
这边谷东提着保温桶,又给刘灵带来了好多好吃的,刘灵和刘获俩还是孩子,那是一边跳一边吃,乐的全在跳蹦子。
“我以为你不爱吃肉,就爱啃面包呢。”谷东说。
刘灵翻了个白眼“你以为所有的妈妈都像你妈一样会做饭我妈妈就只会买面包,不吃面包我吃啥”
“你爸连着找了你一夜,都快急疯了,我觉得现在你要回去,他能跪着给你哭半天。”谷东于是说。
刘灵顿了一顿,还是不愿意“我妈会打我的,还是等我妈也害怕了咱们再回去。”
当然,后悔和伤心,是建立在刘灵被拐的情况下才会有的。
要叫常丽萍知道刘灵主动离家出走,非抽烂她的屁股不可。
一保温桶的肉,刘灵和刘获俩居然不一会儿就给干完了,吃饱了以后揉着自己鼓鼓的小肚皮,刘灵叹气说“我真想跟你走,真的。”
谷东原来没发现,这小丫头挺漂亮的,当然,也是拿她当孩子,拎起刘获说“那咱们就真的一起去青藏,我教你俩骑马。”
他只是开玩笑,刘灵咬了咬唇,突然去翻弟弟的小棉衣,从棉衣里掏出一卷子卷的紧紧的十元大团结来“我不白吃你的,你看看,安家的费用我都准备好啦。”
虽然说刘灵性子古怪,但认真起来还挺可爱的。
谷东郑重其事接过钱说“这钱属于我了,我可要可劲儿花了啊。”
然后他就走了。
刘灵和刘获俩就像俩等投喂的小兔子,谷东一出门,俩人就在窗子上趴着看呢。不一会儿,就见谷东拎着一大堆的东西上来了。
过年期间嘛,什么小喇叭,小口哨,塑料小面具,小汽车小鸭子,小猫钓鱼,满大街都是。谷东买了一大兜篓,毕竟他自己的玩心就超不过三岁,一米八几的大小伙子,居然又是吹气球又是吹口哨,跟俩小屁孩儿玩了个不亦乐乎。
而另一边,贼兮兮的李承泽开着车回到自己家在牌坊路的大院子,前后二十年,终于把媳妇娶回家,今天他算想好了,不说下雪,就是天上下刀子,他也得在自己家把房圆了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