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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宛如的手放松后又缓缓的捏起,用力的压制着心头奔腾的如同失控的火焰一般的情绪,可这股火焰怎么也压不下去,她有种想毁灭这一切的感觉,想毁灭了这兴国侯府,这里充满了让她厌恶的气息,既便只是闻到,也让她觉得想吐
心里这么想着,心里也是这么感觉的,身子往后重重的一退,忽然侧过身去,捂着胸口呕吐起来。
她早上吃的并不多,这个时候已经快午膳时候了,之前在蝶衣斋的时候,吐出来的就只是一些清水。
可既便如此,她还是努力的呕吐着。
“王妃”玉洁和青儿脸色大变,急忙过来扶邵宛如。
三夫人强撑着身子焦急的看向邵宛如。
邵彩环和邵彩玲在门口听到里面的声音不对,也急忙推门进来,看到邵宛如吐的全是清水,脸色苍白中透着一股不正常的红色,吓得急忙跑向三夫人。
“去看看你们五妹妹”三夫人挥了挥手道。
邵彩环上前两步,伸手想扶邵宛如,却被青儿警惕的瞪视,让她的手一时不敢碰触邵宛如,只能紧张的问道“五妹妹,你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走我们回去”邵宛如用帕子捂着嘴,颤抖道。
这时候脆弱的她站也站不稳,脑袋里一片混乱,只是凭着本能想找一处安心的港湾,让自己获得片刻的安宁。
她得回家,她要回家对当年的时候越多了解,她就越难以忍受,其实太多的理由也解释不了当初的隐瞒,不需要证据,只需要一个善心的提醒就行。
当初没提醒是因为没好处,之前对邵靖说起,是因为有了好处
玉洁和青儿应了一声,扶着她往外去。
躺在床上的三夫人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蓦的推开邵彩玲的手,坐了起来,尖声道“五丫头,我会让以三房为引子,重翻当年的事情,不管如何,三房会脱离兴国侯府,也会把当年的事情翻出来”
待得说完,邵宛如已经扶着丫环的手离开。
三夫人的身子虚弱的倒了下来,邵彩玲急忙抱住她,焦急的哭道“母亲,母亲”
邵彩环也顾不得邵宛如的事情,回身到床前看三夫人的情况。
三夫人用力的喘了几口气,待得稍稍有了力气才拉着两个女儿的手“我没事,就是方才用力猛了一些,以后若是我不在了,多和你们五妹妹走动,她虽然有心计,必竟只是年纪不大,心也不冷,纵然有些迁怒你们,你们态度一直很好,她会释怀的”
“母亲,可是发生什么事情了”邵彩环急切的道,方才邵宛如的反应太让人惊恐了,不知道母亲和她说了什么,至于方才母亲最后喊的几句,她也不理解,什么叫“分家”,三房怎么会主动要求分家,还说什么当年的事情,当年有什么事情
邵彩环越想越心慌,眼眶红了起来,早知道方才她偷偷的听一些,也免得眼下她什么也
不知道,心慌意乱。
“具体事情你们不必知道,要听母亲的话,不管如何,对你们五妹妹要有姐妹之情,我就算出了事也是因为二房,是二房把那个秋大夫请过来给我治病的不只是二房,还有你们祖母我不相信她真的什么也不知道,不知道那个秋大夫的医术有毒,不是替人治病,是替人把所有的精气神吊光”
三夫人困难的道,眼底闪过一丝恨意,她如何不恨,自己眼下成这么一副样子,还不是那个老太婆和二房害的
太医来的还算快,听闻是宸王妃有请,没有懈怠的就立及来了,看过三夫人的病势,摇了摇头。
“太医,我娘怎么样”邵彩玲问道,她年纪要小一些,没那么多的心计,眼看着母亲面色苍白中透着青黑,早就慌了神,根本没注意姐姐和母亲说的话的意思,只急切的看着太医,惶然不已。
太医又摇了摇头,看了看这姐妹两个,又看了看躺着的三夫人,“夫人身子亏损的历害,这一次病的来势汹汹,恐怕得好好的养着才可能好”
这话说的很含蓄,三夫人的手痉挛了一下,然后缓缓的张开,脸上露出苦笑,至少不是马上就没了性命,眼下还有一些时间,她还可以做一些事情弥补,也算是为自己的女儿结一番善缘。
太医到一边去开药,听闻自己母亲眼下已经是油尽灯枯,最多还能撑几个月,姐妹两个哭的不能自拟。
后来还是邵彩环让邵彩玲擦干了眼泪,强撑出一丝笑容回了正屋,一边让丫环去煎药,一边服侍三夫人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