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灿从车上下来, 他打了个哈欠,然后转头催促还在磨蹭的同伴“你们他妈的倒是快点,在生孩子啊”
他刚说完, 就看到有人走了过来。
后巷这个时间点没其他人, 来人目标十有八九就是自己,灯光有点黯,他好像是不认识人。
对方也就两个人, 还有女人,他也没什么好担心。
应灿心里琢磨的时候,又上下打量了女人几次,视线放肆。
不管怎么样,这长得挺好,腿长他喜欢
时间拨回到三分钟。
看到停下来的车, 叶子优忐忑的问“我其实有点怕。”
“这有什么好怕的待会儿看我的”林宛央说完,就朝着人走了过去,叶子优只好跟了上去。
林宛央走到对方面前, 停下脚步, 声音不冷不热的说“应灿, 你居然躲在这里。”
“你认识我”
林宛央“我认识啊。”
应灿仔细的在脑子里搜索了一番, 并没有眼前这个人相关的记忆。
不过不要紧,这个女人看起来对自己有意思,送上门的何必让人伤心。
“我记起来了, 是你啊,不过我现在有事儿, 你等我一个小时可以吗”
“我好不容易找到你,你居然让我等,我用小拳拳捶你心口哦。”林宛央说完,就一拳头对着人锤了上去。
在外人看来,这是打情骂俏的姿态,不过当事人不那么认为。
什么小拳头,他妈这是钢铁拳头吧自己快被锤吐血了
“啊”应灿叫了声音,不可置信的看着人。
车里的人本来在抽烟,看到都笑了起来。
“灿哥,这是你的女朋友不错很有个性啊。”
“什么时候勾搭上的妹妹”
林宛央看着人“愣着干什么,我是特意来找你,再不走我就又捶你。”
说完她有出拳头了,这次换了个地方。
应灿觉得整个胃都字啊痉挛,这到底是什么人
林宛央趁对方没注意,把一张禁声符塞到对方的衣服里去了。
这下应灿想更要大声的质问,却发现自己张嘴却说不出话。
林宛央和叶子优没给人反应的机会,他们一人架住了对方一只胳膊,把人拖上了路边的车。
乐队的人见不对劲,匆匆下来。
“你们想要干什么我们待会儿还有表演。”鼓手上前一步说。
林宛央笑了下“那我可不管,你们让酒吧老板找人盯上吧,凭什么每次我等人,我今天真的生气了,还带了我哥过来,必须让他给个交代。”
叶子优“没错。”
“应灿,你真要和他们走啊”鼓手往车里喊话。
应灿有苦难言,真不知道这两个人什么怪力,自己用力的挣扎,也纹丝不动。
这个女的刚才拽着自己,简直就像是提着一只鸡崽子,等等,这是女的吗
乐队的人等了十几秒,都没有见人答复,心里开始疑惑,难道是被色迷心窍了
要是这样,也太不负责了吧。
鼓手还上前一步,和车里坐着的应灿对视了两秒。
他叹口气说“好啦,你不要用这么痛苦的眼神看着我,我告诉酒吧的老板,让他来临时找人顶上,玩得开心点,反正你也不是负责的人,我们习惯了。”
应灿“”
不是啊,你这个混蛋,难道没有看出来,我明明再向你求救。
“那么,回头见,如果能有机会。”林宛央说完,就关了窗户,车子扬长而去。
应灿一下慌张了起来,这些人是自己仇家吗他再次认真的回想了一遍,他这的不认识对方啊
为了财就更离谱了,他又不是大富豪。
而且为什么自己不能说话了身为靠着喉咙吃饭的乐队主唱,他陷入了从所未有的恐惧。
林宛央把对方衣服里,叠成三角形的符纸,慢悠悠的拿了出来。
“你不是非说不可,但你要是敢说谎话,那我就会捶你胸口,比刚才力气还大,考虑清楚再回答。”
应灿“”
这个人是疯子吗
林宛央“那么开始了,你认识程惠,并且在几年前,和她约好了一起自杀是不是”
应灿脸上表情一变“这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怎么还提起来,其实我也记得不太清楚了。”
林宛央举起了拳头。
应灿知道糊弄不过去,主要是刚才被人锤的那两拳头,现在还隐隐作疼。
他连忙说“认识我认识的我那时候年纪小不懂事,这次和人约定去我不是事到临头后悔了,只是开始本来就想用自杀来骗骗人,没想到她会假戏真做了。”
顿了下,他有解释道“我知道我畜生不如,可是我也不想她死的,谁知道她那么倔强,一时想岔。”
林宛央“鼓动一起死,来证明爱情的是你吧,你有诈骗别人死亡的嫌疑。”
应灿“我我说的话都是真的,我们本来就是作戏吓唬人没真的想殉情啊”
当初他以为自己榜上了富家小姐,以后可以衣食无忧,说不定借着岳父的关系,还能出专辑名声大噪,从地下走到地上。
所以哪怕是程家不待见他,他一边怨恨一边心里想办法,然后一合计,决定和女朋友吓吓程家。
你们女儿都要死了,总不该还接着挑剔我吧好不容易攀上的富贵,他怎么舍得放弃。
程惠是恋爱脑,别人越反对,她就越要坚持,证明两个人的爱情不一般。
她很快就被男朋友说服了,本来是想用上吊来吓唬家里人,却出了意外。
程惠那天搭好了套索,然后踩着板凳想要试一试,这样能在保姆叫自己吃饭的时候,弄出动静让人推门进来。
她没有想过真的死。
可当时就在确定完套绳结实,准备从凳子下去的时候,空无一人的房间,她却被人从后面推了一把。
程惠的脖子套进去后,吓了一跳,刚想退出去却发现踩着的椅子,不知道被谁一抽,她双脚突然凌空
上吊自杀是最安静快速的办法,她就挣扎了十秒,然后就浑身软了下来。
下午保姆叫人吃饭,没有应答的情况下推开门,发现掉在灯上面的人,保姆惊声尖叫,引人来这栋楼的人。
众人合力,这才把吊着的程惠放下来。
当时已经没了气息。
程家的人在抽屉里,发现了程惠早就准备好的信封。
这是她本来用来吓家人的,让他们能不再固执,没想到竟然真变成了绝笔的遗书。
程语堂看完又是愤怒又是伤心,小女儿平时虽然离经叛道了些,但也绝不会做出自杀的事。
他认定都是那个不学无术的男人,教坏了女儿,回头让人把对方好好收拾了几顿。
在家里上吊自杀,这毕竟说出去不好听,程语堂只对外面的人宣称,女儿患病突然离世,自己这才白发人送黑发人。
也没有开追悼会,送去火化后就把骨灰盒埋到了墓园里。
程语堂无法原谅对方,认定了程惠决定去死的时候,一点没有顾忌到父母家人的心情,既然这样自己又何必把人放心上。
那一个星期,他的头发白了很多,此后这么多年,也没有去墓园看过人。
这是心结。
他不仅仅怪抛下一切不管不顾的女儿,更责怪当年自己只是一味反对,没有好好的劝慰人,不然也许就不会
林宛央又问“那你们决定自杀之前,有没有碰到什么奇怪的事情”
应灿仔细的回想,开口道“你要说是奇怪的事情,还真是一时想不到。”
顿了下,他又说“对了那一段时间程惠经常做噩梦,她还和我提过几次,说梦到了一个绿衣服的女人,毕竟是做梦,我也就没有放在心上,这是不是你说的蹊跷的地方”
林宛央皱眉“绿衣服的人”
应灿点头“她那时候觉得自己沾了脏东西,所以还去庙里面,请了开过光的护身符回来,之后就没听她说起来了,我以为解决了。”
林宛央想了下,如果事情起因不是程家,也不是眼前的人,毕竟眼前的人不会玄术,这点她还是能分辨出来。
这两点排除,那只有从程惠的个人生活查起了。
林宛央问“程惠当时有什么朋友吗”
应灿“她的朋友非常多,哦,我想起来了,她死前的半个月,和我说过公司里和她关系很好的同事,不小心高空坠楼死了,她还伤心了一段时间。要这么说起来,那栋楼还真的邪门,经常会有人死,只是那些人都是从大楼下班后才出的意外,所以很多人说是压力太大了。”
林宛央皱眉“程惠上班的大楼在哪里吗”
应灿“立信商厦啊。”
这栋楼在十年前还很有名的,里面的公司都很不错,进出的白领让人羡慕。
不过最近这几年,市政府那边新修了不少的办公楼,名声斐然的立信大厦早就不如从前。
因为硬件条件跟不上来,有不吉利,许多公司的搬迁走了。
立信大厦现在很多办公室都空了,晚上路过都有几分渗人,而且提起这个地方,本市人没有不知道的,有名的自杀圣地。
因为立信大厦不用刷卡进入,也没有很严格的保安,楼层又高。
所以很多人想不开跳楼,都会选择这里。
每年反正总是要从顶层18楼跳下来几个人,大家都已经习以为常。
特别是金融危机那年,半年的时间跳下了十几个人,这让人觉得非常邪门。
林宛央想了下说“我要去那栋大厦看看怎么回事。”
应灿不可置信的看着人“什么这个时间你难道不要命了我不会故意夸张吓人,那边真的特别邪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