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妗云淡风轻地看着他,她现在已经很知道该怎么对付他了。
越瑢被她看的想笑又有些不满足,大手飞快地往她腋下一挠,坏笑道:“妗妗,笑一个。”
猝不及防之余瞬间破功的苏妗:“……噗!”
“这个不算,再笑一个。”
“你……哈哈哈你放开我!你!哈哈哈你好烦!”
看着自己怀里边笑边挣扎的姑娘,青年清俊的眉眼间漾满了温柔的笑意,他低头咬住她的耳朵,声音醇厚低沉:“越来越喜欢你了,怎么办?”
苏妗心头重重一跳,下意识抬起头,却撞进了一双星光璀璨,盛满了自己倒影的眼睛里。
“你……”她有些无措,面上却是本能地露出羞涩之意,看似乖顺实则敷衍地回了一句,“妾身也喜欢王爷呢。”
哪怕知道她这话并非出自真心,越瑢还是眸子一缩,一下收紧了双臂。半晌,他才低笑一声,捏捏她的脸蛋说:“小骗子。”
两人腻腻歪歪……准确地来说是越瑢腻歪荡漾,苏妗莫名心慌地回了镇北王府。
刚进门准备坐下,就听说了方才城中发生的大事儿——有人大清早地在大理寺外击鼓鸣冤,状告赵王抢劫赈灾银并嫁祸栽赃,杀人灭口。
消息一出,世人皆惊,六年前那场天灾死了很多人,影响很大,众人印象都十分深刻,再加上那击鼓之人又口口声声说此事是赵王指使,百姓们更是一片哗然,纷纷涌至大理寺门口看起了热闹。
大理寺卿是太子的人,自然不会为赵王做遮掩,当即便进宫将这件事禀告给了永兴帝。
赵王发现羊皮册子不见之后就已经在想应对之策,但他怎么也没想到,对方早已做好一切准备,因此等他收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晚了,永兴帝已经知道一切,并大怒吐血。
虽然人品不咋地,但永兴帝作为一个皇帝来说,就算称不上圣明,但也还算是合格的。小事上他可以纵容赵王,可这种会动摇国本,还给他留下了深重阴影的大事……
查!必须要查个一清二楚!
因此赵王立马就被关押了,那击鼓鸣冤之人,也就是霍云成,也在太子手下的保驾护航之下顺利见到了永兴帝,并拿出了足以给赵王定罪的证据。
永兴帝看着那些证据,尤其是其中那本羊皮册子,脸色铁青,难看至极。
赵王不仅抢劫官银,草菅人命,还一直在背着他结党营私……这个逆子这是要做什么?他还没死呢!
永兴帝越想越惊怒,再加上有心人的挑拨离间,半个月后,赵王的处置出来了:贬为庶人,软禁于王府之中。
消息一出,世人皆赞陛下圣明,太子也终于站稳了脚跟,事情总算是告一段落了。
而这厢,霍云成功报了仇,却没有带着黑子离开镇北王府,而是带着自己手下那帮山匪兄弟投奔到了越瑢麾下。他这是为了兄弟们的未来考虑,也是想报恩。越瑢原本不想要他们,但想着有些事情不方便叶风他们出手,自己手下也需要一些绿林中的人才,又见霍云成身手非凡,为人虽然讨厌但确实有些本事,到底还是收下了他们。
又这样平平淡淡地过了几天。这天傍晚,越瑢正在书房里看书,叶风突然来了。
“王爷,刚从宫里传来的消息,宫里那位怕是要不好了。”
越瑢一愣,抬头:“这么快?”
赵王还没有死透,太子也还得再拿他演演戏,表现出自己宽厚仁慈的一面,彻底稳住朝中大臣们的心,因此越瑢没打算马上对永兴帝动手,而是想着两个月之后再送他下地狱。可怎么突然……
“是谁动的手?”
“属下查过了,没人动手,”叶风说,“得到这消息的第一时间我就去了一趟太医院。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应该是身体早有问题,只是一直在用什么法子压着,没有让人知道。这次应该是因为赵王出事,他气得不轻,这才一时没藏住……”
“竟是这样,”越瑢若有所思地挑了一下眉,“那我们的计划怕是要变一变了。”
他说着就要起身,却不想就在这时,胸口猛然一痛,紧接着什么都来不及说,便一阵强烈晕眩,眼前黑了下去。
“王爷?!”叶风大惊。
同一时间,正在屋里给胖儿子讲故事的苏妗也是猝不及防地捂着心口昏了过去,吓得一旁的栖露整个人都跳了起来:“王妃!王妃您怎么了?!”
她匆忙去扶她,却被什么东西烫了一下,栖露一惊,低头一看,看见了一缕灰烬缓缓从苏妗的袖子里飘了出来。
四方道长让她随时随地带在身上的那道符,自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