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是抱有不该有的幻想,我知道了,你也放心,有我在,我不会让郑潜伤害到你。”
车锁嗒一声响,被打开了。
推开车门,季陵下车,衣服放在后座,季陵到后座拿上衣服,离去的身影丝毫不见留恋的痕迹。
汽车里,齐衡紧盯着季陵离开的背影,直到季陵消失在视野,过了许久,齐衡才把汽车给开走。
齐衡不知道郑潜的车其实就在附近,郑潜一直注意着齐衡的车,见到齐衡和季陵坐在车里说话,不知道两人说了什么,郑潜下意识觉得齐衡是横在他和季陵之间的障碍物,他要得到季陵就必须要铲除齐衡。
人类是复杂的生物,理性的时候堪称冷血,可感性的时候,又感情用事到全无理智。
并不只是因为刚才季陵宁愿齐衡跟在身边,也不愿搭理他。
还有前面的一些事,若不是齐衡意外出现,季陵现在已经是他的私有物了。
郑潜驱车跟上前面的齐衡,齐衡没有目的地地开着车,在车水马龙中急行。
行驶到一个三岔路口时,前面红灯,齐衡踩了刹车,季陵的话回响在齐衡耳边,齐衡唇角几乎拉成一条直线,整张脸沉暗到了极点。
往左后镜里斜了眼,齐衡忽然拧起了眉头,他想自己应该没有看错,郑潜的车跟在他后面。
勾着唇角,齐衡对后车笑了笑。
红灯转绿,齐衡拉起手刹,车子缓慢加速。
没开一会,郑潜的车就和齐衡的齐头并进了。
两人隔着车窗玻璃对视,眼光交汇间,都知道了对方的打算。
引擎轰鸣,两辆高档汽车一起奔往前方。
要说他们两为什么非得载在不喜欢他们的季陵身上,这个问题他们都问过彼此。
如果喜欢这种情绪可以随意控制的话,那么他们也不会到今天这个地步了。
想过换其他人,但没用,世界上只有一个季陵,其他谁都替代不了。
辆车不是赛车,却往城外开,开去了山上的赛车道。
昨天夜里下过一点雨,山道上有点打滑。
但两辆车却谁都不减速,哪怕过弯道也减速不多,山道狭窄,都想开到前面,赢过对方,车身碰撞,发出刺耳尖锐的声音。
车里两人目不斜视,脸颊肌肉紧紧绷着,额头青筋更是有所突起。
双手紧握着方向胖,仿佛那就是彼此唯一在意的东西。
车子越往前开,弯道越大,山道也越狭窄。
快要接近终点的时候,齐衡的车子打滑,汽车顿时不受控制,迎面往山体上撞击,轰隆一声巨响,车身狠狠撞上去,整个右边车窗玻璃,顷刻间爆裂。
落后一点的郑潜情况也没比齐衡好到哪里去,弯道角度太大,他急速打弯,一个车轮还是被甩地悬空出去,但郑潜当时已顾不上害怕这种情绪,双手飞速控制方向盘。
虽然后来免于人和车一起坠落下悬崖,可后续结果就是郑潜的车,直接车头撞击上里面石壁。
车头在郑潜瞪圆的眼瞳里顷刻凹陷。
前挡风玻璃碎裂,玻璃片溅到郑潜脸上身上,安全气囊弹出来,被锋利的玻璃片给割裂。
减了一点撞击的反作用力,可能挡住其中一片大的玻璃片,那片碎玻璃异常尖锐,往车里坠落,然后径直刺进了郑潜的身体里。
鲜血涌动,郑潜脸上也有玻璃渣,脑袋此时晕眩,身上的痛楚一时间竟也没那么明显,他感觉到身体里的血液在往外流动,郑潜缓缓低头,低头这个动作对郑潜而言,似乎都成了艰难的事。
他看到腰腹处瞬间鲜血染湿了里外两件衣服。
原来自己流血是这种感受,以前从来都是他看着别人流血。
思维陷入一片凝滞中,郑潜忽然间有点想笑,他扯了扯唇角。
咳咳,咳,郑潜猛烈咳嗽起来,腰上的伤口血流得更快,嘴巴里一片铁锈味,呕一声里,郑潜吐了口血出来。
身体倒回座椅,郑潜转头往车窗外看,天色好像暗了下来,应该还是早上,怎么就忽然黑了
眼皮逐渐沉重,很快郑潜昏迷过去。
齐衡踹开车门走下车,脚一落到地上,就差点没站稳,脑袋里一片眩晕,抓着车门齐衡喘息了两口气。
山间一片宁静,偶尔有一两声鸟鸣。
他微摇晃着走到郑潜被撞得凹陷的汽车旁,站在驾驶位边,齐衡看到车里郑潜浑身是血。
拨通急救电话,齐衡报了这里的地址,挂断电话后,齐衡翻出季陵的号码,他径直坐到地上,拨了三次,那边季陵才接通电话。
“以后郑潜不会去打扰你了。”齐衡说了句没头没尾的话。
“你们怎么了”季陵听到齐衡语气古怪,他追问道。
“没事,没什么事。”
齐衡仰望远处群山,他笑着摇头。出错了,请刷新重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