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笙连忙摆手,“不是,当然不是。”
他试探着摸出了拂尘,无辜地解释,“妄之,你一下说了这么多,又要切磋、又要为师回答这么多问题,再着急也得一件件来啊,要不,我们先切磋,然后再说那些赌约、约定之类的事?”
是了,一定是因为要同时想太多事,才会大脑死机。
殷妄之沉沉望着他,似乎想从师尊的眼里判断出,刚才的解释究竟是玩笑还是认真的。
对于这样境界的师尊来说,一边切磋打架,一边想点问题,很难么?在双方正式用出全力之前,做好用胜负决定的约定……很困难?
然而余笙的表情,貌似是认真的,丝毫不作伪。
殷妄之不知道这是他今天第几次想叹气,第几次觉得胸门头疼了,倒是直觉地认为,应该不会是最后一次。
“师尊,约定是以切磋的胜负作参照的,您提出先切磋,再做约定……咳,是不是有点……?”
话语的最后,顾及余笙颜面地留白了,然而余笙还是听懂了这道填空题。
二徒弟想说的应该是,‘你这样是不是有点耍赖/欺负人/不讲道理了’?
诶,失策啊。的确不能先定胜负,再考虑要不要答应那些‘赢了/输了就xxx’的约定……这和先猜拳,后定规则说‘赢了的洗碗’有什么区别。
余笙思考时,眼睛一会儿左看看、一会儿右看看,睫毛随之一下下眨动,被殷妄之观察得细致入微,忽然发现从这个距离、角度看过去,师尊的眼睛格外漂亮,一时间就有些心猿意马,托在余笙身后的手掌,也忽然紧了紧,像是要将人抱在怀里。
然后下一刻就被余笙给推开了。
怀里一空,连温度都瞬间冷了下来,数十年都从未觉得阴冷的房间,突然令人无法满意了。
余笙一屁股坐回椅子上,脚尖碰了碰殷妄之的脚尖,想当然地劝说,其措辞动之以情晓之以理,“那就先不切磋了吧?我们先聊天谈心?我们一件件把事情说通顺了,达成共识了再说,而且醉醺醺地,只想睡觉不想动手……”
睡觉?什么睡觉?
殷妄之抬手扶额,感觉自己可能真的有那么一点点醉,差点被带跑了,费力坚定了一番意志,才想起自己原本想说想做的,俯身,将余笙依旧困在自己和椅子中间,继续维持着不准逃跑的姿态,
“师尊,昨日您觉得不是时候,今日您觉得醉了,明日又会是什么理由?”
“嗯……”明日我还可以说自己吃撑了不想动,余笙眼神飘忽,
“还是先说说约定这个事吧,为师觉得青出于蓝胜于蓝,你肯定会赢的,用这个做决定不太合适。”
“师尊的意思是,三界的事,您打算管到底了?”
“妄之,你不希望我管?”余笙眼睛一眨,忽然想到了一计,“那若是为师说,不管可以,但需要答应为师其它条件,可也行的?”
“涉及到展笑天和温久的除外,其他都可以答应。”
余笙:……
这你就把天聊死了啊。
“还是先说另一个问题吧,”余笙无奈道,“当年你……离开崖底前,想约定的又是什么?”
殷妄之:“想与师尊约定,若是徒儿赢了师尊,您便将真面目露出,与徒儿坦诚相待,然后与徒儿一起……重出山林,离开三界崖。”
哦豁,在这儿等着我呢。余笙的表情迅速崩塌,化作一片惨淡的空白。
马甲、早在那时候就掉了吗?
还有宅不下去的命运,早在这么多年以前就注定了吗?!
“可是……”余笙痛苦地闭眼,有气无力地挣扎问道,“想让为师出崖,为何还要先、先赢我一次?”
闻言,殷妄之无声笑了。
“以师尊的大智慧,应该很容易就能猜到吧。”
在他的世界里,在鬼界中,在以他为主角的那本书里,一切的一切,向来都是强者为尊,谁更厉害,谁就有能力得到想要的一切。
“啊,我明白了。”余笙愣愣地想了片刻,一拳击在手心,语气坚定道,“难道是打算着,如果我不愿意,就趁我不注意,偷偷掳走我?”
殷妄之沉默地看他,没有说话。
余笙:“然后你担心我发现被带出悬崖后,生气起来打断你的腿?所以要先保证自己能打赢我,以防万一?”出错了,请刷新重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