粥端上来以后,宁春和自己没吃几口,都盯着江诉了。
她不动声色的抬眸,观察他的反应。
担心他不喜欢吃。
直到他吃下第一口以后,宁春和紧张的问他“好吃吗?”
她的情绪,总是藏不住,轻而易举就露在表面。
江诉咽下以后,放下餐具,点头“恩。”
宁春和松了一口气,得意的模样,好像这粥是她自己做的一样。
兴致也明显高了许多“那个虾和螃蟹也很好吃。”
“恩。”
“你要喝点什么吗?”
“不用了。”
“我去隔壁给你买杯豆浆吧,那里的豆浆超级好喝。”
说完,她不等江诉开口,就拿着包过去。
江诉看着她飞奔而去的背影,还是补上了一句谢谢。
即使知道她听不到。
喜欢的一个人的时候,就特别容易满足。
但凡他给了你一点甜头,你就会高兴一周。
宁春和就是这样。
自从上次和江诉一起吃了早饭以后,她高兴的每天很早起床,就为了吃早饭。
宁准以为她终于意识到早饭对人的重要性了“可以啊,这周表现不错。”
宁春和前天和他说想吃海鲜粥以后,他昨天就去了趟海鲜市场。
宁春和趴在客厅里的吧台上,盯着锅里正在熬煮的粥“待会你用保温盒帮我装一点。”
宁准在给她榨果汁,榨汁机轰轰隆隆的,有点吵。
“你要给谁带吗?”
宁春和点头“昂。”
“给谁送?”
“江诉。”宁春和从盘子上拿了块宁准准备用来榨汁的苹果,放在嘴里,“上次带他去吃了一次,感觉他挺喜欢吃的。”
宁准惊讶“江诉?他不是海鲜过敏吗?”
宁春和愣住“过敏?”
宁准皱眉“他吃的是海鲜粥吗?”
宁春和急忙扔下一句“先不说了。”
然后回房拿了手机跑出去。她给江诉打了个电话,没人接。
过敏可大可小,她不确定江诉是严重还是轻微,心顿时像揪在了一起。
想起那天他的神情,他应该是想拒绝的。
都怪自己,还强迫人家吃。
江诉的电话打不通,她只好给顾季也打。
那边才接通,她就开口问他“我给你六叔打电话他为什么不接啊?”
顾季也无语:“我他妈哪知道啊,我六叔又不会时时刻刻给我汇报行踪。”
听出来了宁春和话里的紧张,顾季也问“怎么着,之前开房闹不愉快了?是不是我六叔尺寸不合你意啊?”
“滚你妈的。”
然后宁春和挂断了电话。
她看着暗掉的屏幕,犹豫半晌,准备去他家看看。
然后,不等她付诸行动,手机就响了。
是江诉打过来的。
宁春和立刻按下接通。
“六六叔。”
男人的声音,低沉微哑“恩?”
她有些内疚的和他道歉“对不起,我不知道您对海鲜过敏,我”
原来是因为这件事。
江诉淡声说“没事,不严重。”
话音才落,旁边传来护士的声音“先生,可以拔针了。”
宁春和双眼一热,眼泪没忍住,落下来,声音也变得哽咽“都住院了,还没事。”
护士把针□□,江诉将手机放在耳边,歪头,用肩膀轻轻夹住,空出左手来,按着右手手背上的纱布止血。
宁春和吸了下鼻子,抽泣声很小。
江诉沉吟半晌“没什么大碍,只是输液好的快一点。”
宁春和还在哭。
江诉轻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轻声说“真的没事,别哭了。”
旁边有小女生拿手机偷拍他,江诉不太喜欢这种打量,起身走了。
手背上的纱布已经被他撕掉,扔进垃圾桶。
白色的,只有中间那里,沾了一点殷红。
今天天气很好,出了太阳,天桥上的绿植被风吹动。
宁春和说“我不信,除非你亲眼让我看看。”
自古深情留不住,唯有套路得人心。
伤心之余,宁春和觉得自己不能浪费这点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