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真是奇怪。”婆罗本来想说,毗卢喜欢的一直都是丰腴性感的妇人,怎么现在居然会对眼前这个一看便格外年幼的小女孩感兴趣
但他发现了她的目光,耳朵下意识的陡然一竖,便瞧见这少女的目光蓦然一直,剩下的话就在嘴里顿住了。
他立马凶恶的改口道:“你看什么”
玉襄不知为什么,却不觉得害怕,反而笑了起来,“你的耳朵,好可爱。”
婆罗没说话,因为他长着一个狼头,她也看不出他脸色如何,只能瞧见他不再出声,伸手在虚空中一抓,往玉襄身上一甩,空气中便突然浮现出一个少年的身影,撞进玉襄的怀里。
“毗沙摩”玉襄惊呼着抱住了他。
月神顿时不自在的僵了一下,他虽然不介意旁人跟他一个名字,但显然还不大习惯。
毗沙摩剧烈的喘息着,冷汗淋漓的将自己死死的嵌进了玉襄的怀中。她不知道他都去了哪里,感受到了什么,经历了些什么,但见他如此反应,一定极为可怕。
玉襄连忙抱紧了他,连声低唤道:“没事了,没事了,毗沙摩”
这种时候,她总会觉得他又可怜,又无辜。
“好可怕”听见了她的声音,毗沙摩就像是溺水者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紧紧的勒紧了她的腰,他哽咽着,声音含糊不清的,哆嗦着,惊悸不已:“我什么都感受不到好像死了,却又还有意识我好怕,我怕我永远都只能这样飘荡着没有身体,没有感觉却只是,活着”
“对不起,对不起,”玉襄歉疚道:“我应该早点救你出来。”
闻言,毗沙摩蓦然揪紧了她的衣襟,但很快,他便慢慢的放松了下来,嘶声道:“没关系。”
月神金色的眼眸望着他,微微皱起了眉头。“不要撒谎。”
他道:“她本该要陪我一夜,明天才能放你出来。”
毗沙摩这时才好像终于摆脱了那极致的恐怖,渐渐重新感知到了周围的一切。他抬起眼眸,才发现除了玉襄以外,还有两位陌生的存在。
他瞧见了月神,还有那双一看便不似凡俗的金色竖瞳,怔愣道:“你是谁”
“贺摩的月神。”婆罗淡淡道:“生育与繁衍之神,丰收与财富之神,权势与爱情之神,掌握风暴洪水者,毗沙摩。”
毗沙摩。
原来这就是月神。
毗沙摩在玉襄的怀中安静的趴伏了好一会儿,才看着月神的面容,怔怔道:“我是你的孩子么”
这一问问的着实突兀,尤其是按照如今所发生的事情,毗沙摩是不应当知道,他的母亲曾与月神有过什么瓜葛的。
除非这是魔教教主的一个执念,才能借着毗沙摩的口,在瞧见月神的第一面,便控制不住的询问出来。
他当初,是不是查清楚了自己母亲身上所发生的一切
看起来,他似乎极为渴望摆脱自己身上那属于父亲那一半的平庸之血皇室公主与天神所结合而生的孩子,似乎天然的便生的尊贵。
哪怕那位公主已沦落风尘,哪怕那位神祇只不过是履行职责。
月神微微一愣,“不。”
他说:“你不是我的孩子。”
毗沙摩的心便宛若被毒蝎猛蜇了一口,抽缩的让他几乎扭曲了表情。
他很在意这件事情。
玉襄忽然意识到,他非常的,非常的非常的,在意自己的出身。
母亲骤然从一介平凡的娼妓,变为一国公主甚至女王,已经令他颇有一种骤富失衡的心态,更何况又知道了她曾与一位神祇有过夫妻之实
若他是神祇之子呢
若他的父亲是一位神明呢
这样的可能哪怕只是想一想,便令人感觉脱胎换骨,易筋洗髓般畅快。
就好像,你买了一张彩票,然后你发现中了头号大奖的数字,似乎与你买的号码一模一样般,令人惊喜的可以心脏骤停。
但最终,你仅仅只错了一位数字而失之交臂。
那种落差,失落,气愤与恼恨如果无法及时调节,会慢慢腐蚀扭曲一个人的心志。
更何况,毗沙摩从小接触到的教育,又一向算不得多么阳光积极。
他看着月神,有那么一瞬间,玉襄从他那张年轻的面容上,见到了另一张更加成熟,更加俊美,也更加阴骛的脸。
她心中惊惧,还以为毗沙摩会瞬间长大,变成魔教教主,但那变化却消失的极快,快的像是玉襄的错觉。
毗沙摩的眼睛一瞬也不瞬的盯着月神,慢慢道:“你为什么不是我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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