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后第二年, 下班回来后的阮迎银窝在沙发上, 一边看电视, 一边吃薯片。
今日江邢远有应酬, 已经提前和阮迎银说过,所以还没回来。
她看电视看到九点, 便觉得有些困了,关了电视去洗漱。
洗漱完成后, 是晚上十点,房门被打开,是江邢远回来了。
阮迎银一边用毛巾擦着半干的头发,一边看向朝自己走来的江邢远。
他身上带着酒味, 脸上倒不见醉态, 只是那双眼睛比平日更为幽深,在房间的灯光下散发着危险的光芒。
江邢远应酬的不多, 一个月里差不多两回。每回喝完酒后, 注定会是疯狂的夜晚。
阮迎银觉得脚有些软, 下意识就退后了一步, 微张着唇就要催促江邢远去洗漱。
然而她催促的话还没开口, 江邢远一手就揽住了她的腰, 低头吻上她的唇。
带着点酒味的舌从她微张的唇中探入, 带着几分肆意妄为,让她的唇舌都开始发麻。
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酒气, 让阮迎银下意识地躲着。然而江邢远不肯放, 依旧纠缠着她, 直到把阮迎银吻得气喘吁吁,他才安抚般地细细吻过她的唇舌,顺着脸颊,来到她小巧的耳边。
阮迎银伸手推着他“你还没洗澡呢你先去洗澡”
江邢远有一下没一下地在她耳边吹气,声音里仿佛夹带着春日的柳絮,让人跟着痒了起来“宝宝,你还记得你曾经说过的话吗”
阮迎银声音微微颤着“什么”
江邢远的手轻轻覆在她的小腹上“你说过,我不止有你,以后还会有其他人。”
阮迎银手里擦头发的毛巾,已经在刚刚的吻中掉落在地面。听到他的话,她下意识仰着头,那双眼睛里水光盈盈,脸色红的像樱桃。
江邢远伸手,勾了勾她的鼻尖,然后揉搓着她柔嫩的脸颊,低低笑道“所以现在,我们是不是要开始造其他人了”
阮迎银的眼神闪烁不定,不太敢看他,轻轻点了点头。
江邢远瞳色一深,拦腰就把阮迎银抱了起来,扔到了柔软的大床上。
阮迎银踢掉脚上的鞋子,蜷缩成一团“但今晚不行哦”
江邢远的动作一顿,打量着她“为什么今晚不行”
阮迎银义正言辞“你喝酒了,喝酒生出来的宝宝不健康。”
江邢远沉默半晌,又开始笑“没关系,今晚可以先练习一下造人的过程。”
都已经练习了这么多年了他好意思这么说
阮迎银咬唇“你先去洗澡”
无奈,江邢远只能进了卫生间。
想着外边床上躺着的人,他觉得自己浑身是火,洗的很快,几乎可以说是速战速决。
然而他出去的时候,床上空无一人。
阮迎银的鞋子还在床边,但人消失无踪。
不知为何,站在安静的卧室里,他心里有了些不好的预感。
江邢远的眼睛眯了起来,脸色瞬间变得冷凝,就要转身出去找人“宝宝”
就在他的叫声落下之后,床上的白色棉被之下,突然间传来轻轻的叫声。
“吱”
“吱吱”
“吱吱吱”
江邢远的脚步瞬间就顿住了。他立马转过身,面上带着明显的震惊之色,不敢置信的朝发出声音的地方看去。
只见被子之下,有一团东西在艰难的爬着。差不多爬了有一分钟,那团东西终于爬到了被子边缘,然后从被子底下钻了出来。
那是一只通体雪白的仓鼠,浑身的毛因为在棉被之下爬行,而被压得有些乱。
她仰着脑袋,看着床边的江邢远,那双黑不溜秋的小眼睛里,透着几分可怜。除了可怜外,还夹杂着明显的气愤和恼怒
都说了不要在喝酒之后吻她可是他就是不听就是不听
现在好了,真的变成仓鼠了吧
阮迎银欲哭无泪,一屁股墩坐在雪白的棉被上,一边用爪子理了理自己乱糟糟的毛发,一边气呼呼的看着江邢远。
江邢远终于反应了过来,他迟疑的朝床边走了几步,小心翼翼的阮迎银身边坐下,语气很轻“宝宝”
阮迎银闻言,偏着头瞪了他一眼,然后挪了挪屁股,背对着他。
江邢远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你怎么变回去了”
阮迎银继续背对着她,沉默。
这不是明知过问吗
之前她就提过,让他喝酒后不要吻他。一开始,江邢远也会下意识避免这种情况。但有一次,因为意外,江邢远吻了她。但事后,阮迎银也没有变回仓鼠。
所以江邢远便觉得这样没事,阮迎银后来也就随他去了,只是有时候还是会提醒一下。
她到现在还记得江邢远的回答,他压着她,吻着她“宝宝,相信我,不会有事的”
现在好了吧
阮迎银觉得有些委屈,用粉嫩的爪子揉了揉自己的耳朵。
江邢远手握成拳,抵在唇边,咳了几句“之前不都没事吗怎么今天就变回去了”
这个问题,阮迎银也不清楚,她继续保持背对着他的姿势,无声的沉默着。
他想起今晚自己喝的酒,微蹙着眉,恍然道“我今晚喝的酒度数有点高。”
阮迎银的背影轻轻颤动了一下,是被气的。
江邢远自知有错,伸手揉了揉阮迎银毛绒绒的脑袋,安抚道“宝宝,对不起。这件事情是我的错,我和你道歉,你别生气。”
阮迎银站了起来,往前走了几步,避开他的手。
江邢远的手跟着往前,小心翼翼的绕过阮迎银的小身子,把她抓了起来,放在自己手心,然后和她对视。
“是我的错,再也没有下次了,好吗”江邢远的表情真诚。
阮迎银气馁的吐出一口气,四条腿一软,便趴在江邢远的大手上。
她的耳朵也软了下去,看起来是接受了如今这个事实。
她在心里安慰自己半个月就变回去了,现在事情都发生了,也只能这样了。
江邢远的指尖轻轻擦着阮迎银蓬松的毛“我待会帮你请个假,这半个月你就跟在我身边。”
阮迎银哼唧了几声,勉强当是同意。
阮迎银变回了仓鼠,之后就真的只能单纯睡觉了。
她就趴在枕头下边一点距离,整个头几乎都埋在了枕头底下,一动不动,在酝酿睡意。
旁边的江邢远却怎么都睡不着,内心的燥热和高昂的它,并没有因为阮迎银变回仓鼠而有所排解。
这些年,阮迎银一直在身边,他几乎没有被饿过。
这种忍得浑身都不舒服的情况,除了高中那几年,之后就很少出现了。
一想到接下来的半个月,他便觉得浑身都燥的慌。
江邢远偏过头,看着旁边的小仓鼠,轻柔问道“宝宝,你睡着了吗”
阮迎银蹭了蹭脑袋,以实际的行动告诉他还没有,差一点。
江邢远轻轻笑了起来“怎么办,宝宝,我睡不着。”
阮迎银抬起了头,下意识看了他一眼。
江邢远伸手,揉着她,语气越发轻了“早知道这样,说什么我今天也不喝酒。”
阮迎银听着江邢远说话的语气,顿时就明白了点什么。
她心里突然间就有点幸灾乐祸的感觉。
活该,让他喝酒后还吻她
想到自己半个月里,都可以好好睡觉了,这种幸灾乐祸的感觉便愈发明显。
她伸出爪子,拍了拍他的手背,权当安慰。
揉着她身子的江邢远手微微一顿,笑了。
阮迎银用爪子把他的手推开,蜷缩着身子往旁边一滚,埋进被窝之中,就打算继续睡觉。
至于江邢远,她现在爱莫能助,就不管啦。
“宝宝,你就让我一个人处在水深火热之中”江邢远的声音在后边幽幽传来,“结婚誓言还记得吗说好了要同甘共苦的。”
闻言,阮迎银用爪子碰了碰自己的耳朵,心情很好的蹭了蹭柔软的床单,闭上了眼睛。
“行吧,那我只能自力更生了。”江邢远的声音轻了下去。
然后阮迎银便在现场,见证了江邢远如何自力更生。
总之,这是极其无耻的自力更生。
半个月的时间里,江邢远一直把阮迎银带在身边,悉心照顾。
半个月后,在阮迎银要变回去的前夕,江邢远将小小的阮迎银推倒在床上,将她浑身揉了个遍,把她白皙柔软的毛发揉的乱七八糟的。
这半个月,每回阮迎银都觉得自己要被江邢远给揉秃了。幸好她毛多,也厚实,经得住折腾。
但哪怕这样,阮迎银依旧攒下了不少怨气,并且在变回人的第一瞬间,开始了报复行为。
她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爬了起来,手就伸上了江邢远的头发,将他黑色柔软的短发揉的乱七八糟的。
就像江邢远刚刚在揉自己一样。
江邢远蹲在床边,好笑的任由阮迎银跪在床边折腾自己的头发,眼神却直直看着前方。
每回变成仓鼠后,再变回人。阮迎银的身体总是会发生一些变化。
他的眼神渐渐变得幽深,然后一口咬了过去。
阮迎银身子一颤,口中发出一声轻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