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一头,原本停滞多年不前的政府工程,终于又一次重新启动了,唯独分得这杯羹的,就只有滕氏。
自然也就有人来和闻娇谈拆迁赔付的事了。
闻娇顺带把这事儿也交给了蔺嘉宇,蔺嘉宇这时候才知道,自家年轻的老板,手里究竟还有多么一笔庞大的财富……
这时候,上流圈子里也重新热闹了起来。
谁都知道,滕氏又要重回景市龙头的位置上了。
那么之前和滕家解除了婚约的闻家,一下子就变成了目光的焦点。
“闻总啊,之前在新闻里看见说闻小姐丢了,现在找回来了吗?”宴会上,有人故意到闻父的面前问。
闻父脸上肌肉抽动,挤出一个笑来:“她只是搬出去住了,滕先生已经找到她了。”
“是吗?”大家的表情明显都不太信。
滕焱是个多么要脸面的人。
闻家之前那样扫了他的脸面,这件事肯定不会善了。
之前闻小姐失踪,滕焱公开发布消息,说可以带着闻小姐的线索去换奖金,恐怕也是人家作为前未婚夫,最后的仁慈和义气了。
他们都听说这次宴会也邀请了滕焱,大家就等着看滕焱待会儿身边的女伴会是谁了。
结果他们等了又等,还是没能等到滕焱。
“滕先生事务繁忙,今天就不来了。”主办方站出来说。
大家听完,不免失望。
虽然最近有关滕焱的消息层出不穷,但大家还是想要见一见他,好确定滕家接下来的动向,下面该要示好的就得示好了,该掉头道歉求原谅的,就得马上掉头回去了……
闻父当然也听见了主办方的话,他心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不由转头催促闻母:“你是她母亲,又是女流之辈,你上门去找她,我就不信滕焱还会把你拦下来?”
闻母点点头,都是一脸凝重焦灼之色。
闻欣见状,也悄悄动了念头。
如果闻娇还能回到家里,那无疑又会成为父母最看重的那个女儿。谁让她的未婚夫是滕焱呢!最好闻娇一辈子也别回来,而她会想办法勾搭上高英启,取代闻娇的位置……
话题中心的滕先生这时候正在干什么呢?
他在笨拙地帮着闻娇剥柚子皮。
蔺嘉宇本来也想跟着坐下来剥,但闻娇抬头看了他一眼,问:“合同的事都弄完了吗?”
“……还没。”蔺嘉宇回答完,就识趣地上楼去加班了。
闻娇在后面懒洋洋地说:“辛苦了,给你加工资。”
滕焱听见“辛苦了”三个字,心底还有些微酸,但等发现客厅里就剩下自己和闻娇以后,滕焱的脸色顿时好看了许多。
至少,有资格给闻娇剥柚子皮的,也就只有他一个而已。
被当做隐形人的程鸿熙看着这一幕:“……”
他实在不知道,先生是怎么从剥柚子皮里找到一点慰藉的喜悦的。
闻娇吃了大半个柚子的果肉,然后剩下的部分就留给了滕焱。
“我今天太累了,先上楼去休息了。”闻娇说着,将脚从毯子里抽出来,准备穿鞋上楼。
滕焱刚将手洗干净回来。
他一把按住了闻娇:“等等……”
闻娇:“嗯?”
却见滕焱突然单膝跪在了沙发前,一只手抓住了她的脚腕。
她的趾骨旁有点泛红,是高跟鞋挤压过后带来的痕迹。
闻娇当然并不觉得痛,但滕焱却抬起手,慢慢给她按揉了起来。他低着头,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的脚,低声道:“按一按再洗澡睡觉,会更舒服一点。”
闻娇不置可否。
能享受的,她干嘛不享受呢?
于是闻娇干脆放松了下来,仰躺着倚靠在沙发上,连眼都闭上了。
程鸿熙看见这一幕,突然发觉到了自己的多余,他红了红脸,不敢再往闻娇的方向多看,就匆匆走开了。
这下客厅里才是真正地只剩下了滕焱和闻娇。
滕焱给她揉了揉脚,然后手慢慢上移,转而给她按了按小腿。
她的腿很漂亮,没有多余的汗毛,触手只有光滑细腻的感觉。
一眼扫过去,白得让人心痒痒。
一下子就勾起了滕焱脑中那点少儿不宜的回忆。
但那时候,他光顾着生气去了。
虽然后来的一次又一次,也慢慢体会到了其中的美妙滋味儿。
但都不如现在……
他已经痊愈,彼此都是清醒的状态,如果能有机会……
闻娇突然坐起来,收回了腿:“滕先生在想什么?”
滕焱抬头看她,他的目光接触到她雪白的脖颈,她的脖颈上拴了一条丝巾,是瑰丽的血红色,更衬得她的脖颈纤细白皙,让人本能地想要去亲吻、啃咬。
“我……”他的喉头动了动,出口的声音低沉又沙哑,带着明显情动的味道:“我在想你。”
闻娇轻哼一声:“滕先生的病已经好了,已经不需要我了。”
“不。”他一把又扣住了她的脚腕,低声道:“需要的。只有重新拥有娇娇,我才能接着更好地生活下去。”
“可我没有义务搭上自己,让滕先生更好地生活下去。”
滕焱的眸色变得深沉了一些。
他松开了她的脚腕,站起身来,然后突然弯腰将闻娇从沙发上抱了起来:“我送娇娇上楼休息。”
他装作没听见闻娇的那句话。
闻娇倒也没再多说。
她对滕焱这个人,谈不上喜恶。
之前生病的时候么,都病得快脱了相了,谈不上好不好看。床上的力气么,也都尽是她出力了。要说有钱呢,她也有钱啊。自然也就谈不上多喜欢。
要说讨厌呢,倒也是没有的,滕焱对于她来说,就是利用完,你好我好大家好,咱们就能说拜拜的对象……
如果他回头想要吃她这棵草。
现在看上去,他是远远不够吸引她的。
滕焱将闻娇抱上楼,放在了床上。
但他却没有立刻离开,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低声说:“娇娇,我又病了……”
闻娇:“嗯?”
他俯下身,将她圈在了自己的怀中:“我需要你给我治病,如果没有你,我会死。”
闻娇伸出纤细的手指,捏住了他的脸,往旁边扯了扯。
滕焱就这么让她扯。
闻娇眨了眨眼,说:“滕先生的脸皮怎么变得这么厚啦?”
他这才反握住了她的手,将她的手拉下去,然后俯身亲了下她的唇:“……这样才叫脸皮厚。”
闻娇一拉被子,将自己遮住了:“我要睡了。”
滕焱动了动唇,眼底还闪动着火光。
闻娇抬眼看他:“你想要把我吸干吗?”
这话从一个女孩儿口中说出来,有些怪怪的。但滕焱蓦地想到了什么。每次只要和她发生过亲密的关系后,他就会有种很强烈的四肢充盈起来的感觉……难道真的是他从她的身体里吸走了什么?不然他怎么会不药而愈?
滕焱突然脸色一变,他沉着脸掀开了闻娇的被子。
如果换做几个月以前,有人告诉他,只要通过这样的方式就能痊愈,他当然会去试。
但现在……闻娇在他心底的地位已经不同了。
他又怎么……舍得……
闻娇惊讶地看着他的动作:“怎么……”
滕焱一手揽住她的腰,将她抱了起来。他的手按压过她的身体。
闻娇一脸茫然。
新型性.骚.扰的方式吗?
“你现在会感觉到难受吗?”他沉声问。
闻娇:“我只感觉到困。”
滕焱的脸色更沉了:“我能带你去医院吗?”
“带我去医院干什么?”
滕焱定定地看着她:“……我真的会吸干你?”
“啊?”闻娇抬头,对上他的面容。
他的眼底拢着深沉之色,让人看不清他的情绪。
“……不会,开玩笑的。”闻娇眨眨眼。
但她越是这样说,滕焱反而越认定了她那句话的真实性。
所以呢……她是拿什么在换他的性命呢?
是拿她自己的命吗?
滕焱五脏六腑如火烧过一般,难受到了极点。
她是怎么熬过那一段时间的?当他不理解她的苦心,以为她只是抱着天真的一厢情愿的爱,在害他的时候。她又是怎么顶着他冰冷抗拒的目光,熬过来的?
她一定很难过。
她当然会难过!
所以现在她才会恨不得和他斩断一切来往。
闻娇正发愣的时候,滕焱的眼圈就已经红了,他死死咬着牙,揽着她的那只手更因为努力克制着情绪,手背上青筋凸起。
“娇娇……”他哑声道:“我能把一切都还给你吗?”
闻娇轻笑一声:“神经病啊,为什么要还给我?我费了好大的力气啊。”
他盯着她,眸光深深,像是要将她整个都吸入进去:“我不想你因为我,而损害了自己。”
“我不希望你拿自己的命来换我的命。”
闻娇笑出了声:“我的命很贵重值钱的,我怎么会拿自己的来换你的?”
滕焱脸上却依旧没有一点轻松的神色。
是啊,她的命是很贵重值钱。
正是因为她的命太过贵重值钱,最后却用到了他的身上,所以才更显得她从前的情意,有多贵重值钱。更让他胸口如一团火在烧,灼痛得厉害!
他忍不住将闻娇紧紧拥在了怀里,声音沙哑,里面仿佛注入了许多的感情:“对不起……一切都是我的错。”
“娇娇,你可以不原谅我,但我会永远跟在你的身边。你不用再付出你的喜欢,你的喜欢那么珍贵,你好好收起来。以后,换我来喜欢你。”
他说:“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闻娇:“???”
她悄悄和系统逼逼:“我就只是付出了那么一点灵气而已,合理的消耗,还会有助于我修炼啊。他是不是被我日到脑子坏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