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质辛辛苦苦在宫里节衣缩食,在外派人大量收购粮草马匹, 为的是啥, 难道为的是进宫当贵人?
他想一巴掌糊死殷瑜。
“陛下, 您都不去看看臣的粮草,都是好粮草,好马匹!您看了,肯定会心动!”裴质焦急解释, 伸手掰殷瑜拽着他衣裳的手指。
殷瑜看他这么不老实, 放开他,还向后推了一把。他身体不由自主后退几步,被宫人一左一右架住。
“看在你这么诚心的份上,这个生意朕与你做了。”
裴质大喜, 怒瞪左右抓着他的宫人。还不放手作甚,没瞧见陛下都反悔了, 又准备跟他好好做生意了吗?
殷瑜盯着他,目光锐利,仿佛是猎人终于捕获到一只肥肥的猎物。
“但是朕有条件。”
裴质赶紧道:“价钱当然还可以再让……”
“条件就是你把自己给朕。这批粮草该得的银子, 就当是你的嫁妆陪进宫。”
裴质如五雷轰顶!还讲不讲理了?
“哦,朕说错了。”
裴质松口气, 就是嘛,劫色已经很过分了, 还劫财就更说不过去了!
“你是男人, 不能是嫁妆, 朕吃点亏, 就当是彩礼吧。”说完,殷瑜重重地叹了口气,表示自己真的吃了很大的亏。
裴质气的想杀人,他刚要跳起来打人,就被压着他的宫人带下去了。也不朝别的地儿送,直接送到香池。
把裴质送走,殷瑜抬手叫来宫人:“给朕拿一套宫人衣裳。”
“是,奴才斗胆问问陛下要去做什么?”
殷瑜乐道:“去伺候伺候那位郝贵人。”
宫人自去拿了一套大些的太监衣裳来,给殷瑜换上。
正换着,路勒进来禀告。
“陛下,您派臣去南山普渡寺监工新佛像之事,臣已经完成任务,十一尊金像已放置于大殿。”路勒小心的看了眼殷瑜的神色,“方丈用剩下的金料做了块牌匾,说是可以保佑陛下,护佑皇宫。”
殷瑜点头。
路勒问:“陛下,挂在哪儿?”
“挂在东暖阁正殿,不,偏殿吧。”
路勒道:“上面题的字有宁神安眠的意思,不如挂到养心殿?”
殷瑜眼神往下睨了他一眼,他不敢再多言,磕了个头,出去了。
“把路勒安排到别的地方去吧。”殷瑜能看到所有人的面容了,路勒也就不再特殊了。
“是。”
殷瑜拿了块帕子,蒙住自己的脸,想象着一会要怎么折腾裴质,不由笑出了声。
小瘦子道:“新纳了贵人,陛下这么高兴?”
众宫人也很好奇,那个郝多金看起来得有三十多岁了,而且面皮黑的很,还有山羊胡,陛下原来好的是这口吗?
“是,初见郝贵人,朕魂都要被吸走了。”殷瑜对着铜镜看了看,确定没什么问题了,大跨步往香池来。
到了门口,他不着急进去,先在门口故意捏着嗓子大声说:“陛下让奴才来伺候郝贵人沐浴,一会郝贵人若不配合,你们几个便一齐进来摁着他。咱们把他衣裳剥了,按宫里的规矩,教教他侍寝的规矩。”
裴质正在里面吃点心,闻言,赶紧抹抹嘴,躲到了屏风后面。
他已经接到系统消息,知道殷瑜要来,所以也没法让“郝多金”代替他在这里受罪。
不过,他想着只要躲到殷瑜过来,就可以逃过宫人的为难。
在宫里待的久了,他深刻地明白了一个道理——阎王易躲,小鬼难缠。宫人折腾人的手段才是最狠的。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裴质蹲在地上,尽量把自己缩小,呼吸也放轻了。
但是他不知道,他身侧就有一盏油灯,将他的身影全打在了屏风上。
殷瑜进来,就瞧见他努力缩着的身影,抿了抿唇,“咳”了一声,就见缩着的身影又小幅度地缩小了点。
他忍俊不禁,故意把脚步声放重,走到离屏风不远的地方,大声道:“奴才奉陛下旨意来调、教您,您是自己脱还是奴才给您脱。”
静默片刻,知道逃不过了,屏风后的人厉声吓唬他:“我跟皇后是亲戚,你别惹我。”
“奴才奉旨办事,皇后主子也拿奴才没法子。您要是不配合,奴才就叫人进来了,到时候那么多人摁着您扒光了,更不好看!”
裴质崩溃,他从怀里掏出几个圆溜溜的金锞子,从屏风下面递过去:“大哥行行好,别折腾我了。等会陛下来了,我跟陛下说,不让他怪你。”
殷瑜收了,随手放在池边,他在屏风上扣了扣:“贵人,请您将衣裳脱了。”
“金子都收了,大哥你行行好。”
“奴才不为难您,您在屏风那头脱了,将衣裳递过来,奴才也好拿出去交差。”
殷瑜那边油灯离的远,所以殷瑜的影子打不到屏风上。裴质以为隔着屏风什么都看不到,想了想,还是将外袍脱了,挂在屏风上,他看着衣裳被人拽走,苦哈哈问:“行了吗?”
“中衣也得脱。”殷瑜盯着屏风上的身影,只觉得鼻子发热,这跟光明正大看裴质的身体,感觉还不一样。
裴质一咬牙,脱了中衣。殷瑜拿过来,打开窗户,将衣裳扔了出去。
裴质光溜溜躲在屏风后,虽然想着宫人看不见,可还是有些不好意思,抱着胳膊在原地不安地待着。
看了屏风上的影子,殷瑜又故意欺负他:“贵人,奴才闭上眼睛,您出来赶紧泡到池子里来。”
裴质让他面向着墙站好,看着他真的走到了墙边,他就赶紧冲刺出去,一头扎进了水里。
他在水里翻了个身,将头冒出来,却发现那宫人并没有乖乖站在墙根,屋里只剩他一个人了。
那人出去了?正好,裴质游到水边,十分心大的拿了个桃花酥,懒洋洋地吃着。
皇帝怎么还没来?东暖阁走过来也差不多了吧。
突然有人从后面抱住他,他惊呼一声,下意识要转身,却被抱的动弹不得。
“奴才奉旨,给主子按摩,主子别害怕。”
听这尖细的声音,还是刚才那个宫人!裴质觉得有诈,哪有宫人这么没规矩的,他嘴上应了,趴在池边放松身体:“好,你按吧。”
那人便松开他,从肩膀开始,一路向下给他按摩,低头按到他腰间时,他猛然转身,用手肘狠狠磕在那人背上,将那宫人打入水中。
那宫人失力,整个身子都扑在了水里。裴质瞅准时机,赶紧往门口游。
不想那人反应也很快,不等他游几下,就抓住了他的腿,竟然力气大到将他整个人都给拽了回来,拿细软的绳子将他手和脚都绑了,还拿布巾将他眼睛也蒙住了。
两腿被紧紧藏在一起,他在水里有些站不稳,为了不被淹死,只能尽量往那人身上靠。
方才他大声喊救命,外头根本没人应话,可见那人真是奉了圣旨在折腾他。
“你叫什么?”裴质试图跟他套近乎。
“奴才叫小游。”
“小游你好,我真的是皇后的亲戚。你不能这么对我,陛下都得给皇后面子,你就算是奉旨,也别太过分,有什么事情,我们有商有量的可好?”
殷瑜偷笑,在他腰间轻轻摸了摸,裴质受不得痒,马上笑个不停,重心一歪,整个人栽入水中,又被立刻捞起来,他呛了水,歪在小游身上咳个不停。
“宫里对于男妃侍寝,是有规矩的,尤其是第一次,需要在香池泡身,等那里松快了,往里先放个工具,等到陛下用时,就不会那么涩了。”
裴质:“……”
“您方才赏奴才的几个金锞子就很不错,奴才给您塞进去。”说着话,手在裴质屁股后打着圈地摁着,并不断提醒他放松。
裴质要疯了,赶紧道:“大哥不慌,我说实话吧,其实我跟陛下也有那么一点关系。”
“哦,什么关系?”
裴质一着急说话就不过脑子,但是他有个很好的品质,就是无论多匪夷所思的话,只要他说了,哪怕再艰难,他也会努力地去圆。
“你也不想想,陛下为什么一见我,就立刻封我为贵妃了呢!”
“为什么?”殷瑜配合着问,他想看看裴质能把戏唱到什么程度。
“因为陛下将我当成了熟人!”
殷瑜低头挑金锞子,漫不经心问:“什么熟人?”
“其实我是他爹。”
殷瑜手里的金锞子没抓稳,掉落水底。他眯起眼睛问:“你说什么?”
裴质硬着头皮编下去:“不是亲爹,算是养父吧。他小时候我曾关照过他,正所谓一日关照,终身为父,所以你不能这么对待陛下他爹。”
“照您所谓的话,每个人遍地是爹了。”殷瑜手上不停,拿金锞子在他后面试探。
裴质吓得魂不附体。正巧了,系统突然报有读者大大砸雷,而且一口气还砸了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