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门声不断响起, 明迹拢好衣衫, 确定衣着没有不妥之处,打开了门。
门外果然还是无归,手捧一碗药, 眼神期待。
“这碗药又是魔尊给你的”明迹皱起眉问道。
“嗯。”无归捧着药,也不把药把明迹,而是试探着往屋里挤,“师尊,我有一个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外面不方便,我们进去说。”
明迹皱着眉,盯着无归半晌,还是侧身让他进了来。
围坐在桌前,明迹喝下药,对无归说道:“你这两天都在哪儿见到的魔尊”
无归停顿一下,这才说道:“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 是宫女带我去的, 师尊怎么关心这个”
明迹没回答,继续问道:“你见到魔尊时他在干什么身边可有其他人”
无归继续一问三不知:“我不知道,他就坐在那里,我也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至于有没有其他人”
无归眼睛抑制不住的亮起来:“师尊你是在吃醋吗害怕魔尊在偷偷幽会其他人是在吃醋吗是吗是吗”
无归显然在极力克制, 可身上那股开心劲却怎么也掩盖不住, 干脆趴在桌子上, 不让明迹看见他的表情,这才委屈道:“可是师尊你这样,我也是会吃醋的,明明是我先来的,为什么”
明迹:“”
他不过是想了解一下情况,判断魔尊是否身处困境,从而决定下一步的行动,为什么无归会想到那么多而且表情还十分怪异。
鉴于无归什么也不知道,明迹也不好在一切没确定前多做解释,只能轻敲桌面,让无归安静下来。
“到底有没有”明迹问。
“没有,就魔尊一个人,其他的连个侍女都没有。”无归信誓旦旦道。
明迹垂着眼,继续思考。身为魔尊,身边没有一个人伺候,这就奇怪了。是修炼出了岔子,所以不让别人接近,还是被人隔绝,不让他和其他人多做接触
可无归都能随意接近魔尊又不太像被隔绝了,难道真的没有什么事,只是他多心
无归抬起头来,脸上还带着没有消散的笑意,明迹看着无归,心里忽然一凛。
他询问有关魔尊的事,无归怎么也不该高兴才对,这是在高兴些什么,高兴他因为魔尊吃醋
明迹心中有无尽荒谬感,他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个猜测。
无归这么高兴,是因为知道魔尊大事不好了吗无归他参与了绑架魔尊的事情不成
这个猜测太过大胆,可却能解释得通一切。
所以魔尊连续两天不见人影,所以无归才能连续两天从手上拿到药,所以他提到魔尊时,无归才没有生气。
“师尊”无归轻声唤道。
明迹从沉思中回神,不动声色的问道:“你说的重要的事情是什么”
提起这件事,无归的表情更高兴了,他握住明迹放在桌面的手,目光中满是对未来的憧憬:“我去找魔尊拿药的时候,碰到了那个很厉害的解咒师。”
明迹没有惊讶,他这几天的药应该都是那个解咒师配的,无归会在魔尊那里碰到解咒师也不奇怪。
无归握紧明迹的手,倾身向前,轻声说道:“我用一件之前没有被魔尊收走的灵器,让他帮我和师弟解除了诅咒。”
“嗯”明迹睁大眼睛,“当真你可千万别被骗了。”
“没有被骗,我感觉得出来,现在我的身体是那种被施咒前的感觉。”无归看着明迹的眼睛,“师尊你不需要再顾忌我们,我们不再是你的负担了。”
突如其来的惊喜让明迹脑海一片空白,他张开嘴,想说的话涌到嘴边,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无归拇指缓缓摩挲着明迹手背,皮肤间的摩擦引起明迹一阵颤栗,想要抽回手,又被无归紧紧握住,无归轻声道:“我知道师尊万分厌恶魔尊,又因为我们而不得不忍受他的欺辱但是现在不必了,师尊,再多喝几日药,我们便走吧。”
明迹的心怦怦的跳,全身血液都沸腾了。
他可以不必再忍受魔尊不知节制的索求,不必再做出那些令人羞耻的动作,不必再发出那些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明迹深吸一口气,对无归说道:“天色太晚,你先回去,此事之后再议。”
无归也没想要明迹立刻就走,此刻看着明迹仿佛解脱了的神色,心中酸涩,苦笑一下,告辞离开。
明迹独自在椅子上静静坐着,直到天际露出一丝光亮,这才站起身来。
他的确想要离开,结束这一段荒唐的关系,但他并不能确定无归说的话的真假。
万一无归是不能再忍受他受到魔尊的欺辱,所以故意蒙骗他,就是想让他离开,实则身上的诅咒根本就没有解开呢
他不能冒这个险,他得去想办法证实一番,顺便也看看魔尊到底怎么样了。
明迹想了想,口中念念有词,身形渐渐淡去。
他不知道魔尊在哪里,但之前魔尊带他在魔宫里到处闲逛的时候,他知道了两个徒弟的住处。
今晚如果不出意外,无归应该还会去找魔尊拿药,他就跟着去,弄清楚魔尊和那个解咒师的所在。
明迹走出房门,丝毫不被人发现的来到两个徒弟居住的院子内。
院内一左一右两间房,明迹先去了右边,透过打开的窗户朝里看,就见小芽面无表情的坐在屋内椅子上,一动不动的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