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多久,肚子上又痒痒的,有什么微凉柔软的东西在上面亲啊亲的。
“唔。”
傅盈拧眉翻了个身,变成了趴着睡,潜意识里不想给对方碰自己的肚子。
可没想到她又被人翻了过来,不亲她肚子了,改用手不停地摸她的肚子,很痒,硬是把睡得不踏实的她给摸醒了。
“你干嘛?”傅盈皱着脸,脾气很不好地用力在那只手上打了下,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啪’。
江棘从被窝里钻了出来,抱紧了她:“不干什么,睡吧。”
“烦人。”
傅盈打了个哈欠,翻了个身又睡了。
之后一夜无声。
第二天起床,江棘不在身旁。
傅盈眨了眨朦胧的睡眼,思绪还没回笼,手却先摸上了肚子。
等到彻底清醒过来,她又垂眸发了会怔,最后默默把手从肚子上移开,和往常一样梳洗打扮,再下楼吃早饭。
——只是离开的决心更坚定了些。
大巴出发的时间是上午九点,傅盈因为有考试的关系提前到达了学校。
八点半,她准时进入了女厕,在里面见到了社团活动时见到的那个女生。
两人进入同一个隔间,她们没有对话,女生冲她摇了摇手上的一个面霜大小的金属盒,接着又指了指傅盈的手。
傅盈点点头,伸出手,露出上面的银链。
女生动作迅速地打开了金属盒,接着用金属棒蘸取小盒里的试剂涂抹在链扣的位置,很快,一股腐蚀的酸臭弥漫。
“啪嗒”一声,链条掉在了地上。
女生快速处理好了一切,又给了傅盈一套衣服。
傅盈也不含糊,快速地换了衣服。
一切进行得无声无息,只有傅盈能够听到自己心脏的狂跳。
天很冷,卫生间也没有空调,可换个衣服的功夫,她却热出了一身的汗。
换好衣服后女生又娴熟地给她盘了头发,戴上了一副黑框眼镜,最后再把写着大巴车的地址和位的纸条给了她。
这么下来前期的工作算是做得非常足了。
傅盈想,后边应该也会很给力吧。
踏出卫生间的那一刻,傅盈长舒了口气。
她双手插兜,低着头下楼,一直走到了美术大楼前,找到了大巴车坐了上去。
心脏仍在狂跳,额上也涔涔出汗。
大巴里开着暖气,傅盈热得背上都湿了,可她不敢脱外套,也不敢说话,只不停地做着深呼吸,想要缓解平静不下来的心。
“都到齐了吗?”司机声音响亮道。
“到齐了!”
“那出发了,大家都坐好啊!”
“好——”
汽车引擎轰响,车子缓缓动了起来。
傅盈抹了把额头上的汗,透过平光镜看着窗外的一草一木,还有来来往往的F大学生。
再见了。
校门口的移动栅栏打开,汽车驶出F大。
“同学,你怎么了?不舒服吗?”女生疑惑地看着傅盈,似乎很奇怪她为什么像是要滑到座椅底下似的。
傅盈看了女生一眼,扯了扯嘴角:“没有,我没事。”
车子驶上马路,离F大越来越远,也离校门口停着的黑色加长保姆车越来越远。
傅盈用力地闭了闭眼睛,撑着扶手坐了起来。
——我真的自由了吗?
—
“这个不含监听,只能用来定位。”骨节分明的手指捏住银链晃了晃,随手扔在了桌子上,“做得很好,去吧,今天就离开江城。”
一张支票被塞进了女生的手里。
那女生接过,顿时喜笑颜开,点着头离开。
等到女生离开,男人把手链收进口袋,和那个金属小罐放到一起,接着他轻笑着站了起来,门关上,走到窗边拿出手机——
“进行到哪了?”
“那块压轴?那最好不过。”
“嗯,挂了。”
放下手机,修长的手指轻敲着窗沿。
男人目光温柔地看向校门的地方,接着眉眼弯起,笑得一派温和从容。
“砰砰砰。”敲门声响起,接着门被打开。
“你好,请问你要用这个教室吗?我们老师要我们找个空教室,待会讲论文,这个教室……”
男人笑着转身,接过了话道:“是空着的,你们尽管用。”
“哇!观南学长!”
“谢谢观南学长!”
“不客气。”男人抵了抵眼镜,步伐稳健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