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呐，这是怎么了。”
娜塔莎一脸震惊地看着背着卢卡斯的史蒂夫.罗杰斯。后者正喘着粗气，狂敲着布鲁斯.班纳实验室的门。
这是她第一次看见史蒂夫那个异族舍友人类形态的模样。前几次卢卡斯.舒泽都是作为蝙蝠出现的，每次碰到黑寡妇，都会十分真诚地称赞娜塔莎是个漂亮的女人。
那只毛茸茸的白团子给娜塔莎留下了很好的印象。
现在史蒂夫背上的男人面色惨白——当然他没事儿的时候也并不是多么健康的颜色，双目紧闭，嘴角还有血迹，怎么看都是一副快死了的模样。
令人在意的是史蒂夫的嘴角也有一滴血。
布鲁斯.班纳打开实验室的门，看到门口喘着粗气的队长和他背上仿佛死去一般寂静的吸血鬼先生，连忙给两人让开了路。
半个小时后。
“你是把教皇的银冠给他融了做奶昔喝了吗？”班纳摘下自己的眼睛，靠着门框看着坐在外面沙发上一脸紧张地美国队长——刚刚他试图待在里面，被博士无情地赶了出去。
“没什么太大事。”
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点重，博士叹了口气说：“用人类的话说是食物中毒，不过我很好奇什么东西能让传说中百毒不侵的吸血鬼中毒。”
“是血族。”房间里面传来卢卡斯虚弱的声音，这个时候他不忘纠正布鲁斯.班纳错误的用词。
“奥，血族。你精神还真好。我刚给你把胃摘了，你这就醒了。”班纳很不礼貌地翻了个白眼，打心底里感叹血族强大的自愈能力。
不愧是传说中天使也杀不死的生物。
“咖啡。”史蒂夫想起来什么似的，猛的一拍大腿，“我给了卢卡斯一杯咖啡，是娜塔莎给我买的。”
“我怎么知道你会把咖啡给吸血鬼喝。”黑寡妇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永不背锅。
“不是吸血鬼，是血族。”黑发青年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他不知道何时已经擦干了嘴角的血迹。男人正微笑着看着娜塔莎，除了白衬衫上还残留的血迹和过分殷红的嘴唇外，看上去刚刚那个快死的家伙似乎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其实还是有点不适的。这种感觉卢卡斯很久没有过了。
就像宿醉一样，他感受到一阵阵来自身体内部的疼痛。
娜塔莎灵光一闪。
史蒂夫刚刚嘴角的血很明显不是他自己的，但是两个人干了什么才会把血蹭到那种地方。
黑寡妇眉头一皱，发现了什么不对劲。
“咖啡没问题，除非咖啡里面加了过量的奶/精。”卢卡斯微微一笑说，“我对酪蛋白过敏。”
他说完这话的时候史蒂夫和娜塔莎同时羞愧地低下了头。
酷爱奶/精的美国队长，和深知美国队长的习惯并且也深爱着奶/精的漂亮女特工深刻的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你现在没事儿了？”史蒂夫打量着卢卡斯，小心翼翼地问。
“有点事，cap。”吸血鬼先生的神色看上去很忧愁，这让史蒂夫呼吸一滞。
“你竟然不打伞，让一个血族在阳光底下暴晒，中世纪的修士都不会这么对我。我现在感觉我可能真的活不到下个世纪了。”
“我哪来的手打伞？”史蒂夫不服气地摊了摊手，舍友组开始了日常斗嘴。
“你抱我不就有手了？我很轻的。”卢卡斯一本正经的说。
史蒂夫：……
休息了一会儿之后，卢卡斯很难得的没有让史蒂夫再去搭车或者挤地铁——之前都是他变成毛球待在史蒂夫的口袋里。路上路过那家叫“好好先生”的面包店之后，他会催促史蒂夫进去买一个牛角面包作为早餐。
这是他第一次好心的用传送法阵把两个人传送回去。
脚下红色光圈亮起的时候，黑发男人微笑着冲娜塔莎挥了挥手。
“再见，漂亮的特工小姐，下次希望有幸可以请你喝杯咖啡。”
“不加奶精的。”娜塔莎笑了笑回复道。
回到公寓后天已经黑了，卢卡斯心爱的电视剧《和婆婆住在一起的日子》完结以后，他沉迷上了另一部网剧——《论撩妹的108法》。史蒂夫看着他心情愉悦地哼着歌打开电视，调好频道，坐到沙发上，拿起刀子准备削水果。
百岁老人张了张嘴，似乎想说点什么。
注意到自己舍友的不对劲以后，以为是问他要不要用餐的卢卡斯歪了歪头：“今天我不吃晚饭了，好像不饿。”
他似乎全然忘记了自己之前的举动。
“关于那杯咖啡，我很抱歉。”史蒂夫思考了一下，最后选了个比较委婉的开场白。
“没关系，我也不是总能记得我对酪蛋白过敏的事。”卢卡斯微微一笑，把电视的声音调小了些，方便他能听清楚史蒂夫的声音。
血族的五感中，真正拿得出手的只有视力。他的听力并不优秀，如果不通过魔法加持的话。
“你好像不记得你喝了咖啡之后发生的事吗？”史蒂夫看上去有些惊讶的问。
“啊？”卢卡斯疑惑的眨了眨眼睛，不久前就是这双红色的眼睛差点酿成大错，“我做了什么吗？”
他回忆起自己前几次因为酪蛋白而发生的意外，好像除了乱打人和摔东西也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我弄坏了你的什么东西了吗？”卢卡斯看上去很无辜。
“那倒没有。”
史蒂夫欲言又止——打坏东西还是好的。他不知道怎么像卢卡斯阐述刚刚两个人近乎疯狂的举动。
男人唇部柔软的触感和冰凉的舌尖都仿佛刻在了他脑海深处。
书上说得多，吸血鬼都是危险而漂亮的生物。
“你等一下。”卢卡斯思考了一会儿，双手交叠放在腿上，口中开始念念有词。
这次不是那种仿佛深渊里巨龙撕吼的声音了，这个音调听上去像是苏格兰式英语的发新，有一些滑稽。
下午的景象像是被倒带了一样，重新出现在了客厅里。
史蒂夫的身体僵硬了一下。
“回放式咒语，很棒吧。”看着眼前仿佛3d投影一样的场面，没有注意到旁边的人不寻常反应的卢卡斯有些骄傲的说。但是很快他就不说话了。
因为他看到自己做了什么。
在自己第二次吻上史蒂夫的嘴唇的时候，他停止了这个有些羞耻的咒语。
虽然这是他一直想干的事，但是发生在自己没有意识的时候实在是太不美妙了。他甚至不能回忆鲜血的味道。
“你生气了吗？”他小心翼翼地扭头看自己身旁的人。
“不怪你。”史蒂夫沉默了一下，通过投影回放下午的场景对他来说真的跟看小电影一样刺激。他庆幸卢卡斯没有放到最后，不然美国队长此刻大概会再怀疑一遍自己的人生。
“下次再这样，你找个刀子捅我一下就行。”他比划了下自己的腹部，看上去很无所谓的样子，“当我身体开始自愈，这种反应就会慢慢消失。”
我先得捅的到你啊。想起卢卡斯念咒语的样子，史蒂夫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卢卡斯说完了之后空气里一阵诡异的沉默。
只有电视机里男女主的对白，还有削苹果的声音。
“喏。”
卢卡斯戳了戳旁边的大高个儿，伸手把苹果递了过去——他声称史蒂夫必须多吃健康的食物才能保证血管和血细胞的健康。
接触到卢卡斯冰凉的指尖的瞬间，史蒂夫不可抑制的想到了那两个荒唐的吻。
这种感觉只能来自没有体温的吸血鬼。
血族。他自己给自己纠正了。
史蒂夫很清楚，血族并不是什么高尚的种族。不然也不会被白银做的子弹和十字架所伤。他们是黑暗的子民，被阳光所排斥，没有神灵庇佑。
但是卢卡斯也没做什么坏事。
人类和血族就像食蝇草和苍蝇，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对卢卡斯说了声谢谢。
“你发烧了？”
他突然额头传来大片的冰凉的触感，卢卡斯看着史蒂夫异常发红的脸自然而然地伸手抹上了他的额头。
吸血鬼先生身上天然的玫瑰花的香气缭绕在史蒂夫的鼻尖。
卢卡斯总是这样，有意或者无意的撩人。
有些疑惑的看着美国队长越来越红的脸。卢卡斯想起了什么似的，砰的一下变回了白色的毛球。
小蝙蝠在空中拍了两下翅膀。
蝙蝠是体温恒定的哺乳动物，但是卢卡斯本质上是个吸血鬼。所以这只洪都拉斯白蝙蝠和其他蝙蝠的不同在于，他浑身上下就像冰块一样。
感觉到额头一沉，皮肤传来毛茸茸的触感和一阵凉爽。
“怎么样！”蝙蝠先生用翅膀拍了拍史蒂夫的脑门，“我机智吧！明天可以加餐不！”
“不可以！”
史蒂夫又一次义正言辞地拒绝了他。
卢卡斯：QAQ
半夜。
史蒂夫.罗杰斯有些迷茫的睁开眼。
入目的是卢卡斯殷红的薄唇。
黑发男人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的脖颈，有些贪婪的把头埋在他的颈间。
头发蹭的他痒痒的，像一只小狗一样。
“怎么就不能让我这样子尝一下啊。”男人发出了一声抱怨。
第二天早上史蒂夫满身是汗的从睡梦中醒来。
太阳光被窗帘遮住，透过缝隙露出点点光亮，洒在了他的被子上，留下了一个个暖黄色的斑点。
自己额头上还是那股冰凉的感觉，他伸手把熟睡中的蝙蝠先生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