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晚间,顾景阳回到寝殿时,便见那小妖精穿着中衣,在塌上坐的端正,晕黄的灯光照耀在她雪腻的肌肤上,莹润如最好的羊脂玉,连带着那锁骨,都精致的讨人喜欢。
大抵是喝的醉了,他竟然有一瞬间的恍惚,顿了一顿,才到近前去,低头打算亲吻她额间。
“不给你亲,”谢华琅忙不迭躲开了:“一身酒气,先去沐浴。”
顾景阳摇头失笑,抬手戳了戳她脑门儿,说了句:“娇气包。”便转身沐浴去了。
谢华琅也跟着笑,赤着脚跟过去,亦步亦趋到了浴池那儿。
顾景阳身上衣袍已经解了一半儿,见她在那儿瞅着,倒有些不自在,转头看她一眼,道:“枝枝乖,先去等一会儿,郎君很快便过去。”
谢华琅眨眨眼,道:“但我想跟你说说话呀。”
顾景阳道:“话什么时候不能说?听话,别闹。”
“道长,你身上我哪儿没看过?又不是小姑娘,怎么还矫情起来了,”谢华琅催促道:“快脱快脱!”
顾景阳淡淡瞥她一眼,道:“你过来。”
“过去便过去,”谢华琅雄赳赳气昂昂的走过去,叉腰道:“你当我怕你吗?”
这话才刚说完,她人就被拎起来了,还没回过神儿来,便被丢进水里去了。
顾景阳脱去衣衫,缓缓进了浴池,谢华琅怂成狗,七手八脚扑腾着往外跑,小腰却被人按住了,没多久,身上中衣也湿淋淋的落到了地上。
采青与采素守在外边儿,听见自家娘娘带着哭腔的求饶声,默契的对视一眼,微红着脸,悄悄低下了头。
谢华琅撩汉不成反被日,浑身骨头都软了,伏在郎君怀里,悄声问:“谢家是不是出事了?”
从前她没问,顾景阳怕她忧心,也从不提,现下既然问了,便不再瞒着:“确实出了点事,不过并不要紧。”说完,便将谢家与余家的变故说了。
“明摆着要离间这两家人的,可惜了余家女郎一条命,”谢华琅听后,也只能叹息一声:“都知道这是阴谋,但两家有了心结,却很难解开,这便是最厉害的阳谋。”
“这都是男人的事,你就不要管了,”顾景阳寻了条干净巾帕,动作轻柔的擦拭她长发:“谢家的事,你父亲与叔父能处置好,朝堂上也有郎君在呢。”
“我倒是不想管,但有人找到我这儿了,我能有什么办法?”
说着,谢华琅便将追究收到的那封信讲了。
顾景阳听她说完,若有所思的笑了:“他们倒是聪明,知道另辟蹊径,从你这儿下手。”
谢华琅听得奇怪:“怎么说?”
“枝枝是皇后,我活着的时候,便能说得上话,假若我死了,那便更不得了了。”
顾景阳说起此事,倒不忌讳,笑意隐约,徐徐道:“你是皇太后,新帝名正言顺的嫡母,倘若我没有明旨过继子嗣,那对于天下而言,你的旨意便至关重要了。前朝的灵帝被废,不就是因为太后的一道懿旨吗?”
谢华琅虽聪慧,却从不是用在朝纲上的,听他说完,才恍然大悟,只得摇头道:“罢了罢了,这些事情还是交给你去做吧,我听得头大。”
顾景阳不禁莞尔,见她发丝业已干了大半,才拥着往塌上去歇息。
谢华琅心思转的快,想着天塌下来有郎君顶着,便不再去管那一节,人在塌上躺了会儿,仍觉腰间有些酸楚,心中实在是气不过,便在顾景阳腿上踢了下。
“道长,我腰疼。”
顾景阳比她年长诸多,总觉得有些亏欠,素日也格外心疼她,好脾气的坐起身,道:“我帮枝枝揉揉。”
“那倒也是不用。”谢华琅就是想撒个娇罢了,忙将他按回去,翻个身之后,却睡不着,便又开口道:“郎君,你腰不疼吗?”
顾景阳修身养性惯了,身体远比寻常人好得多,便道:“不疼。”
“奇怪。”谢华琅有些困惑的嘀咕:“难道躺着的那个人,会格外累吗?”
顾景阳听得忍俊不禁,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哄道:“快睡吧。”
“我不睡,不弄明白我睡不着,”谢华琅坐起身来,双目亮晶晶的,抚弄着他胡须,作死道:“道长,我在上边好不好,好不好嘛?”
顾景阳叹口气,道:“枝枝,你确定吗?”
谢华琅怕他反悔,连忙点头:“嗯!”
顾景阳勉为其难道:“好吧。”
谢华琅开心了,欢天喜地的骑到郎君身上去,受用一会儿,又颇为得意的说了句:“原来万人之上,就是这种感觉。”
她的得意只持续了一刻钟,便坚持不下去了。
“道长,怎么回事?我觉得好累,腰还有点儿酸。”
顾景阳哄她:“无妨,过一会儿就好了。”
谢华琅傻乎乎的信了,又过了半刻钟,便瘫软下去,咸鱼一样,道:“我不行了。”
顾景阳道:“没事儿,过一会儿就好了。”
谢华琅气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骗我!”
顾景阳禁不住笑了起来,谢华琅伏在他身上,感觉到他胸膛在颤动,想要落荒而逃,腰肢却被他按住,逃脱不得。
她心中又气又恼,小手一个劲儿的锤他,偏生身上没了力气,没能硬气多久,便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你快叫我下去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