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由迟骋彦亲手签下的文件, 上面不仅有迟骋彦的名字, 还有他写下了一串话:从现在开始, 公司的所有事务都交由贺琰处理。
认识了迟骋彦十几年, 男人自然能认得出他的笔迹,只是……这到底是迟骋彦什么时候签的?
自从他被带走后,连他的亲闺女都没机会见他一面, 这个二十多岁的毛头小子又是怎么见到他的?
“凭什么?这是我们迟氏的事情,怎么能交给你处理。”又是那个熟悉的反对声。
将那一纸文件放在桌子上,贺琰没有丝毫的畏惧。
“请问是谁在质疑迟董事长的决定?请站出来。”
再怎么说也是分公司的老总, 他怎么可能会因为一张纸就对一个外人卑躬屈膝。
果然, 这边贺琰话音刚落,会议桌靠近尽头的一处就站起来了一个男人。
“很好, 你被开除了。”
对迟氏的人员分配贺琰虽然一窍不通,但有迟骋彦这一道“圣旨”在手,贺琰自然掌握着迟氏的生杀大权。
朝身边的言振国使了个眼色, 贺琰继续说道:“我做的所有决定都是合法的,有律师和言先生可以替我作证。如果你们有什么不服, 大可以说出来,只不过会得到和这位先生一样的下场:离开。”
初入商界还不过一年, 但他说话时严厉的语气以及那让人不可置疑的态度, 令在场所有人都为之一震。
这哪里是个小公司的老板?要是别人不说, 都会以为他是迟骋彦未来的接班人。
讲话时,他的眼睛在所有分公司总经理的脸上打转,警觉地着任何一丝对自己的不尊重, 对迟骋彦决定的不尊重。
迟微微主动从董事长的座位上站起来,按照迟骋彦的吩咐,现在,贺琰比她更有资格坐在这里。
可她刚要让出座位,贺琰却阻止了她。
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手指微微用了些力气,似乎是在提醒她坐下。
目不转睛地望着身边的贺琰,刚才还畏怯的迟微微再一次充满了自信,缓慢地坐在董事长的交椅上,在贺琰的保护下,她仿佛是迟氏集团新继任的女王。
“现在,我们可以继续会议了吗?”站在迟微微旁边,贺琰主动弯下腰替她翻开摊在面前的那一份文件,“如果有什么异议请赶紧离开,过时不候。”
果然,有了贺琰的震慑,在场的人没有人敢再有任何异议。全都低下头默默地翻开面前的那一沓开会要用的资料。
拥有了迟骋彦的权力,贺琰却甘愿成为守护着迟微微的骑士。
从现在开始,不管是内忧还是外患,都有贺琰替自己承担,他那一弯臂膀就是迟微微最坚实的保护伞,让她可以安心的在他的庇护下坐稳迟骋彦的宝座。
——
会议持续了两个小时。
推开办公室的门,还没等贺琰解释清楚来龙去脉,迟微微就迫不及待地扑进他的怀里。
“谢谢你!真的谢谢你!”双手像藤蔓一样缠在贺琰的身上,她被刚才那些人逼得怕了,害怕这一松手,贺琰就会离开自己。
没有迟骋彦在身边,她就知道凭自己的力量对付不过那些老油条。幸好,幸好贺琰和干爹及时赶到,才让她说出的每一句话更具有力量。
头一次被女孩这样紧紧地抱着,她的主动和害怕让贺琰有些不知所措。
抬起双手,他僵硬地偏过头看向言振国的方向,发现他努动的嘴巴正一个劲地对自己暗示。
“没事的,公司的事情这么多,你爸也不希望你被工作压,压得透不过气来。”抚着迟微微的长发,贺琰的状态比刚才舌战的时候还要紧张。
从他的怀里把头□□,迟微微疑惑道:“你是怎么见到我爸的?那些警察都不允许我见他。”
“是我找了关系,让我们可以单独见他十分钟。”
站在旁边的言振国开口解释道。
事情刚发生的时候,言振国就知道迟骋彦这一次是被人陷害了。而且那人的目标明显,就是要让他身败名裂、死无葬身之地。
当时忙着单独调查,都没来得及跟迟微微他们解释,以至于家里闯进来了一批恶徒言振国都无从得知。
“找上门的人是讨要补偿款的,死的人就是他们的爸妈。他们一口咬定是老迟为财杀人,所以才会上门找你们麻烦。”
叹了口气,言振国无奈地摇摇头。
“但我爸肯定不可能做这种事啊,补偿款才多少钱?我爸怎么可能会这么没出息。”迟微微的情绪有些激动,忙不迭地为自己父亲辩解。
平日里,不少人都会在背地里说迟骋彦有多么黑心,为了赚钱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就连迟微微有时候也会埋怨两句,觉得迟骋彦实在有些吝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