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微遗迹已经开启好几天了,徘徊在入口的修士不减反增。
有新来的修士兴冲冲赶到,被热心的同道及时拉住。
“道友留步,现在去不得啊!各大仙门正合力剿杀玉魔白梦今,小心被无辜波及,遭了池鱼之殃。”
刚刚抵达的年轻修士大惊失色:“玉魔也在此处?这女魔头又想干什么坏事?”
“自然是抢夺仙宫之宝了。听说紫微遗迹里有一样上古至宝,名唤轮回镜,有移山倒海、逆天改命之能。要是落入心怀不轨的人手里,怕是要尸横遍野,生灵涂炭。”
这话说得年轻修士心都提起来了:“如此至宝,要是被那女魔头夺走,修仙界岂不是要再起风雨?”
“谁说不是啊!所以各大仙门派人把守住入口,力求将白梦今击杀于遗迹之内。”
那些不敢进秘境,又不舍得离去的修士们都围过来,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
“这女魔头坏事做尽,恶贯满盈,早就该杀了。”
“可不是?听说她幼失双亲,多亏家族照拂才能平安长大,谁知道后来功法大成,第一件事就是回去将家族夷为平地,一家老小连家里的狗都没放过。”
“还记得七星门周月怀吗?早年那女魔头还在丹霞宫的时候,与她引为知己,结果也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她,竟被灭了满门。”
“要说惨还是丹霞宫宁仙君最惨,好端端的被这女魔头缠上,不愿屈从于她而被暗算得经脉逆行,险些走火入魔,到现在还未清除病根,日日忍受煎熬。”
桩桩件件恶行,概括起来就四个字,罄竹难书。
其中一名年长的修士听到这里,长叹一声:“说起来,早年她还是玉仙子的时候,我曾见过她。丹霞宫掌门爱徒,天分出众姿容绝世,名号里这个‘玉’字真是恰如其分,谁知道后来……”
玉仙子成了玉魔,曾经前赴后继的狂蜂浪蝶们,再不敢提昔年的仰望爱慕,一个個义愤填膺,恨不得杀之后快。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的呢?大概要从白梦今拜师丹霞宫说起。
“……白梦今成功闯过通天路,被岑掌门看中,收为关门弟子,当时真是风头无两。丹霞宫的通天路,平均十年才闯出来一个,无一不是资质心性俱佳的可造之才。后来这些弟子,也都成为丹霞宫的中流砥柱。”
“果不其然,白梦今入门筑基,二十年金丹,几乎追平了宁仙君的记录,人人都以为她会是丹霞宫又一位天之骄子。”
“那她后来怎么会入魔?”年轻的修士好奇问道。丹霞宫乃是上三宗之一,她还是岑掌门的关门弟子,前途何等光明,根本没有理由入魔。
那年长修士感慨:“只能说是孽缘,偏偏叫她遇上了宁仙君。”
“所以说,那桩传闻是真的?”有知情的修士表情微妙,“这女魔头与宁仙君曾经……”
话刚起了个头,就被人打断了。一名宁仙君的崇拜者喝道:“宁仙君与她可没有关系,全是她一厢情愿罢了!”
“不错!她自己不要脸肖想宁仙君,与宁仙君何干?少来攀关系!”
丹霞宫现任掌门宁衍之,天生剑骨,当今第一剑修。从少年时,他就是修仙界人人向往的天才。对他敬重的、仰慕的、钟情的……男男女女不知凡几,岂容旁人有半点不敬。
“哎,别激动,咱没这个意思,就是说说旧事。”
“是啊是啊,宁仙君持身端正谁人不知,断没有诋毁的意思。”
打过圆场,无聊的修士们继续闲话。
“白梦今入了岑掌门门下,便与宁仙君成了师兄妹。宁仙君何等风采,日夜相处之下,她便动了凡心,苦苦追求。可宁仙君一心修成大道,对她不假辞色。一来二去,白梦今心生魔障,竟然对宁仙君下了情蛊。”
“幸而宁仙君警觉,揭穿了她的丑事,请岑掌门逐她出师门。白梦今大受刺激,假作忏悔,趁机打了宁仙君一掌。这一掌击中宁仙君的剑心,就此种下了病根。”
说事的修士长声叹息:“经此一事,宁仙君剑心破碎,险些走火入魔;白梦今趁乱逃出丹霞宫,就此成为叛门之徒。岑掌门差点痛失两位爱徒,伤心之下,没多久就坐化了。”
这些陈年往事,对比现状,不免叫人唏嘘。
“情之一字,当真害人不浅。倘若白梦今没有心生妄念,今日丹霞宫会是何等盛景?宁仙君不受剑心之伤,修为更上一层楼,如此,丹霞宫必为上三宗之首。”
“倘若两情相悦,也不失为一桩美谈。一个旷世之才,一个天人之姿,神仙眷侣啊!可惜神女有心,襄王无梦。”
“呸呸呸!别瞎说,就这女魔头的心性,她也配?!”
“如此说来,白梦今岂不是更可恶了?丹霞宫的基业,差点毁在她手里。”
“女人就是成不了事,满脑子情情爱爱,就为了这个入魔,也不嫌丢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