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韩亚文眼里,没有哪里比北大的宿舍更令人放心,他的东西在这里能遭受到的最大的灾难可能就是被浇了开水。
他也只是说说,总不能真的在这里过夜,从陕北回来,总要回家说一声,顺便听听老爸的意见。
在站台等车的时候,郑卫民也过来了。
“你怎么没回去?”
“哥们和你一道回去,两个人总比一个人保险,对吧?”
韩亚文乐道:“哎哟郑大人,您总算想起来这是您自己的钱了。”
两个人爬上公交车,一起往回走。
路上韩亚文的嘴也不肯闲着:“哎,卫民,要不要进去和你老丈人讲一下?”
“别,还是让云芳去讲吧。”
两个人确实比一个人安全,心里也踏实;韩亚文坐在靠窗的位置,手里紧紧地拽着自己的书包。
郑卫民坐在外面,阻挡着其他的人。
到了地方,郑卫民又把韩亚文给送到家门口才离开。
韩亚文力邀郑卫民进去喝口水,郑卫民想了想,说道:“下回吧。”
“还下回干啥?就这回!”韩亚文一使劲,就把郑卫民给拽了进去,大喊道:“妈,我回来了。”
郑卫民也只好和韩亚文的爸妈打着招呼,他记得这家伙一直以八自居,而且看上去韩宣怀的年纪也偏大一些,便老实地喊了一声“大伯”。
韩亚文大大咧咧:“这就是王云芳的对象郑卫民,和我铁磁!”
“你们怎么认识的?”崔大梅比较好奇这一点。
郑卫民说道:“当初去香山遇到的亚文,他帮我们一群人拍的照片,一来二去就熟了。”
崔大梅对郑卫民很感兴趣:“听说你在北大?”
“侥幸考进去了。”
崔大梅不肯放过韩亚文:“往后多和人家小郑一起玩。”
“哎哟知道了,我给卫民倒杯水。”
郑卫民只喝了一杯水就赶紧走了,崔大梅在家里一个劲儿地嘀咕。
“往后就得和人家小郑这样的多来往,看看你之前交的都是什么朋友?乱七八糟的。”
韩亚文哼哼道:“那是……郑卫民都是预备党员了。”
崔大梅看着韩宣怀:“赶紧给亚文找个工作,我也不指望他能上北大能入党,但过两年人家小郑一毕业,这还怎么来往?”
韩宣怀则看着儿子:“说说看,这次往陕北的收获怎么样?”
韩亚文纠结道:“爸,哪有一开始就问这个的?”他以为老爸算出来利润了,要责问他。
但没想到韩宣怀就没算这个东西,他想问的是陕北那边的状况。
“我还不能问问了?你化肥都运过去了?”
“没有,才运过去六百袋,剩下的还要慢慢弄。”
“怎么那么慢?不是有条子么?”
“有条子也得慢慢来,不耽误农时就好。陕北的老乡给了我不少西凤酒,这次回来匆忙,除了给冯叔带了一箱子之外,其他的都放原北县的招待所了。”
“你冯叔叔怎么样?”
“挺好的。声音洪亮,我琢磨着他还能干上几十年呢。爸,等化肥的事情弄完,我想替陕北的老乡感谢一下领导,您觉得送点什么好?”
“这我得好好琢磨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