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行,其实我脑袋也有些晕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抬起手揉着太阳穴,好似他真的喝多了。
就在这几轮灌酒后,他也仔细观察了在场的所有人,发现很有趣的事情。
这么一个小小的镇政府里,好像也是分成两帮的。
一帮也就是以李向阳为首的,他看的没错的话,应该就是两个副镇长,陶平和白国庆。
而另一帮则是以鹿鸣为首的,有常务副镇长蒋建平和武装部长刘长奎。
而人大主席李苗苗,年近60岁了,很快就要退休了,在这两帮之间保持中立。
而自己这个镇长呢,则是个光杆司令了。
更有趣的一件事情是,他发现李向阳和副镇长兼宣传委员陶平时不时的会对视一眼,陶平的眼底满是关切。
顾言暗自好笑,没想到啊,这俩人竟然还有点暧昧关系。
一场酒宴喝完后,压根没人起身去付账,李向阳走到前台那里,大手一挥,说了两个字:“记账!”
顾言瞄了酒家老板一眼,见他神情一顿,眉头都皱起来了,可是又很快恢复如常,看来李向阳经常在这家酒家挂账了。
顾言站在门口看着大家东倒西歪的离开后,他点了根烟,站在酒家门口好一会儿后,才又转身进了酒家。
“老板,我想借个厕所。”
酒家老板指了指后院。
顾言径直去了后院,上了厕所洗了手出来后,便靠在前台处,递给了老板一根烟。
“老板,你家的饭菜味道真不错,要是开在省城,赚的比这儿还多吧。”
酒家老板笑了两声,一脸的无奈。
“我倒是也想,可走不脱啊。”
“咋回事?”
“实话跟你说吧,我这个店啊,看起来真的挺赚钱的,镇政府的都来我这里吃饭,可实际上呢,全都在挂账,挂了快十万了吧,小老弟,你说,我这账都收不回来,咋去省城发展啊……”
“他们从来没人来结过账吗?”
“毛都没见过一根,可我人微言轻,又能咋办……哎,这年头,做生意也不好做啊!”
老板长吁短叹着。
顾言听的脸色都沉了下来。
这些人在阳古镇这么明目张胆的作威作福啊!
“那你有没有跟李副书记说过这事儿呢?”
老板一脸愁容的撇了顾言一眼,摇头。
“之前我老婆胆子大,跑去问他要了一次,结果你猜怎么着?我店里停业整顿了一个月,原本说三个月的,还是我自己跑去送了礼,这店才能继续营业下去,你说,我敢要钱吗?”
顾言苦笑了一下,也跟着无奈的摇摇头。
“我能理解,对了,今天这顿饭多少钱,你给我算算。”
酒家老板怔愣了片刻,见顾言从口袋里掏出钱来,显得更震惊。
“啊?”
顾言见他都傻了,笑了起来。
“老板,算算多少钱。”
“哦哦,我算算,我算算……一共420块,就算400块吧!”
“行,给我开个发票,不要手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