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法很简单,你坐在地上,我只用一根手指头,便能让你站不起来。”
李韫自信比出一根食指,在冯河眼前晃了晃,又道:“但有个前提,你不能用双手撑地借力,如何,你敢不敢接招?”
“俺便是蹦个屁,都能从地上窜起来,何况是你一根手指?”
冯河往牢门前盘膝一座,双手放在膝盖上,招呼道:“尽管放马过来!”
李韫走到牢门前,用手顶住冯河额头,笑道:“起来试试?”
冯河憋足一口气,想要借双腿发力起身,下一刻却发现根本使不上劲儿,他咬牙攥拳,蹦屁股,试了好几次都没能站起来。
用手指抵住额头,身体便无法前倾转移重心,力气再大的人也站不起来。
不过有一说一,这莽汉的力气确实够大,李韫用尽全身力气汇聚于食指,才勉强将莽汉给压下去,这还是在用了技巧的前提下。
二人僵持了足足半刻钟钟,冯河已累得满头大汗,还是没能站起来,最后彻底折服:
“俺也不是不想跟你走!只是俺走了,家里就剩俺娘一个人了,她身子骨本来就不好,俺放心不下。”
“这你大可放心,只要你忠心于我,你娘今后的吃穿用度,赡养费用,本王一手全包!”李韫豪气道。
“果真不骗人?”
“君无戏言,自然不骗人!”
李韫自信大手招呼宋邯:“来啊,将这牢门打开,放他出来!”
“冯河,今天你真是遇到贵人了,还不快出来谢恩。”宋邯说着打开牢门,将冯河放了出来。
冯河也不含糊,走出牢间,一个大肉掌拍在李韫肩膀上,笑道:“谢谢你啊!”
嘶……李韫只觉得肩头一拧巴,像是要脱臼了那般,这莽大汉力气果然够大。
“傻大个你……这可是亲王!”宋邯倒是被吓了一跳。
“哎,无碍无碍,心直口快,不拘小节,正是本王所喜。”
李韫哈哈大笑,转头看向宋邯:“如你所见,今日本王下狱,便是剑走偏锋,招贤纳士。宋卒长在死牢左右多年,可有人才举荐?”
“王爷您可有条件?”宋邯问道。
“不忠,不义,不仁,不孝,奸淫掳掠,穷凶极恶,品行低下之人,即便本事再大,本王也不屑一顾。”
可话又说回来,能立足于天地间,忠孝两全之人,又怎会锒铛入狱?除非是被奸人陷害,但这种机率实在太小了。
“有一个人,绝对符合王爷您的要求,且小人敢保证,是王爷您打着灯笼也找不着的,只不过……”
宋邯顿了顿,显得有些为难,郑重语气:“此人的罪名,实在不轻。”
李韫呵呵一笑,拍了拍腰间的九龙玉佩,“你尽管带路。”
宋邯也没多说,领着李韫来到了死牢最深处的一间牢房前。
牢门前摆着一盘饭菜,有酒有肉,十分丰盛。
能在死牢里吃得这么丰盛,只能说明一件事,这是一顿断头饭。
然而酒已经凉了,肉食也凝成油膏,饭更是未吃一口。
牢间角落中,背靠坐着个披头散发的男人,身上的囚服血迹斑斑,显然受过严刑拷打,与其他犯人不同,即便关在牢间里,他依旧戴着手链脚铐,
能在死牢里有如此“待遇”,不是犯下滔天大罪,便是得罪了某些权贵。
“袁家三代将门,镇守北燕数十载,后因一场大败,二十万兵全军覆没,致使大周国运倒退三十年,袁老将军战死沙场,袁大将军自刎谢罪,独剩下他——袁于琼,被押解回京,领罪受罚。”
宋邯长叹一口气,也十万分惋惜。忠臣忠骨,谁不敬重,谁不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