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兵买马,增强实力,是眼下最重要的事。
“袁将军,本王如今手里共有十余万两银子,以你多年治军的经验,这些钱能否养一支五千人的护卫军?”李韫问道。
袁于琼表情颇显为难,竖着手指算账:“如今燕地徭役已全部充去戍边,王爷想要组建护卫军只能自掏腰包募兵,我给您算算——
按照厢军的规格,每一小卒的月饷为二百文,五千人便需要一千两。然军饷还只是小头,真正花钱的地方是粮食,以及兵甲器械,更贵的是战车与马匹……
属下说句不好听的话,王爷这十万两银子,就跟一粒石子扔进河里,水花都溅不起一点儿。”
唉……
李韫掐了掐眉头。
其实,凭他这王爷的头衔,要抢粮抢地,收刮民脂民膏简直易如反掌,但这种生儿子没屁眼儿的缺德事,他是怎么也干不出来的。
“钱这种东西,总会有的,咱先将人数凑齐,哪怕人手一根打狗棒,也是一股不小的力量。”
李韫说着,又嘱咐道:
“宋邯,明日你带着本王的告书,到燕州城外沿途招揽流民,你就告诉他们,只要来给本王当兵,至少一日三餐都有饱饭可吃;
袁将军,明日劳烦你去一趟打石山,将刘敢当找来。
本王心中有一条妙计,若是成了,兵器甲胄,粮草军饷,统统不成问题!”
“属下遵命!”
……
次日,阴雨天终于放晴。
杂草丛生的龙雀台,被阳光那么一照,反倒生起一股春天的清香。
正在睡懒觉的李韫,突然被一阵敲门声给吵醒了,他缓缓睁开眼,窗外已经日上中天。
“谁?”
“公子,是我。”
宋邯的声音。
“属下应公子昨夜嘱咐,今日一早便到城外去募兵,眼下五千兵丁已全部招齐,此刻正聚集在黑河畔,只等公子下一步指示了。”
“我靠,这么快就把人招齐了啊?”
李韫赶紧穿衣出门,脸上有难以掩饰惊讶。
宋邯苦涩道:“属下带着公子的告书,刚到城外发布,那些流民一听能有口饱饭,个个奔走相告,不到一个时辰便聚了乌压压一片,简直是人山人海。”
“可不能是那种,专门来混口饭吃的老弱病残啊,我这儿可不是难民营!”
“这个公子可以放心,属下都筛选过了,应招入伍的都是十六至三十五岁的青壮年,”
宋邯说道,“不过流民居无定所,往往有上顿没下顿,即便是青壮年,也一个个黄皮寡瘦,弱不禁风的。”
黄皮寡瘦又有啥关系?
精兵强将都是靠“养”和“炼”出来的,只要饭吃饱了,一切问题都不大。
“好!”
李韫拍手大赞,招呼宋邯便往府邸外跑:
“麻溜儿的,东市去买肉,西市去买米,就在那黑河畔上,建灶架锅,生火煮饭,先给本王的府兵们搞一顿饱的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