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收回视线转头看向窗外,微一咬唇:“等会还要去医院,没时间,您有事在电话里说吧。”
“栀栀,”南凌阳压抑地连着咳嗽了好几声,痛心疾首道,“把簪子卖了是我做的不对,女儿啊,爸爸错了,爸爸已经把簪子赎回来了,求你看在我年纪大了的份上,原谅我们吧,啊。”
赎回来了?
从小到大,南凌阳几乎从来没有用过这种恳求的语气跟她说过话。
南栀说不清楚这是什么感觉,下意识扭头看商辰禹。
她说话声刻意压得很低,又调低了音量,电话与商辰禹隔着一段距离,他没听清南凌阳说了什么,视线一直落在她脸上,微启的薄唇染着一抹缱绻的温柔。
一段冗长的沉默后,南栀再度开口:
“噢,我知道了。”
知道了是什么意思?
电话那头,南凌阳跟他妻子疑惑地对视一眼,面面相觑,这丫头才出去住两晚,怎么变得这么冷血了?
南母在大腿上自虐似的猛掐了一把,嘴里期期艾艾地叫唤道,
“小栀啊,妈刚才打理花园时不小心摔了跤,把左边的一颗牙齿给磕断了,待会儿打算去你们医院补牙,你几点上班呀?”
“对了,知道你上班赚钱不容易,那个佣人秦姐我已经辞退了,以后啊,家里大大小小的事都听你的,乖女儿,别怄气了,漾漾还小,也离不开你这个姐姐。”
“我十一点到医院,你过来吧。”
南栀挂断电话,松缓了一下脸上的表情,这才重新往商辰禹身侧坐过去。
“伯父出什么事了,严重么,需不需要帮忙?”商辰禹拧开一瓶水递给她。
南栀犹豫了几秒,摇头:“不是,我妈磕掉了牙齿,要去医院补牙。”
商辰禹没再问她谈话的内容,深吸一口气,握着她双肩,诱哄:
“宝贝为什么看上去有点不太开心?”
南栀在他怀里蹭了蹭,避重就轻,“……没有不开心,可能因为……你马上要出差了。”
商辰禹明知事实不是这样,还是被这句话满足到了,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
“乖宝想要什么?珠宝、钻石、还是钢琴,等我回来好好补偿你。”
“不用,你送的东西已经够多了。”
说话间,迈巴赫缓缓停靠在航站楼的入口处,廖伟看了眼时间不得不出声提醒:“商总,到了。”
商辰禹缩紧手臂用力抱了抱南栀,恋恋不舍道:
“我要去登机了,宝贝,以后无论遇到什么问题都请随时和我联系,别闷在心里,记住,你是有男朋友的人了。”
“知道了,快去吧。”
南栀笑着轻推了他一把。
“亲我一下,我就走。”
女孩仰起脸在他唇上轻轻地吻了一下,推开车门,笑吟吟地说:“走吧,商总,再不走又要重新申请航线了。”
灰蒙蒙的天,透着一丝无奈和孤单。
南栀坐在车里,视线跟着商辰禹的背影一寸一寸往前移。
正打算滑上车窗时,走到门厅的男人突然又折返回来,人站在车外,隔着车窗掰过她的脸再度难舍难分地吻了上去。
良久后,他抵着她额头,两人看着彼此,呼吸纠缠。
女孩的红唇微张着,狐狸眸柔媚如水。
商辰禹喉结重重滚了一下,掌心拂开她额发,
“有件事忘了说,大哥送了辆帕拉梅拉给你,还在车库,下午让廖伟去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