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昨晚发生的一幕幕,裴闻渡胸腔里急促的传出一声冷笑。
他扭头看向怀里的傅婳。
单薄的衬衣下遮掩不住的糜艳痕迹,像是在宣示主权,又像是在对他挑衅。
裴闻渡的眼底不可避免的蒙上了一层阴霾诡谲。
他起身下床,温柔的替傅婳掖好被子,转身朝书房走去。
进了书房,他周身的温和清贵不复存在,反而弥漫着一股隐晦的冷戾。
书房的桌子上摆着一副金丝框眼镜,裴闻渡一眼就注意到了它。
除了「他」,没有人会把他的眼镜放在这里。
裴闻渡缓缓拿起眼镜,灰色的眼瞳充斥着蔑视与审判之意。
可很快,他整理好情绪,又恢复成了清贵温和的模样。
他扬起唇角,轻声呢喃。
没关系的,她什么都没有做错,她只是被副人格蒙骗了而已。
一个因为他才衍生出来的人格,也配与他相争?
错的全都是「他」。
细微的破碎声响起,裴闻渡硬生生捏碎了掌心的金丝框眼镜。
玻璃镜片四分五裂,有几块锋利的碎片刺入皮肉,渗出了鲜红刺目的血液。
在清瘦白皙手掌的映衬下,显得有几分怖人。
可裴闻渡像是感觉不到痛意似的,掌心又拢了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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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顺年匆匆忙忙被叫来了壹号别苑。
看清男人掌心的伤痕后,他先是一惊,反应过来后急忙清理。
神色满是复杂。
“裴先生,您这伤是怎么弄的?”
他小心翼翼的用镊子从血肉模糊的掌心取出碎片,一边觑着男人的表情。
这伤口可不像意外弄伤的。
裴闻渡语气很淡:“不小心压到了玻璃。”
霍顺年可不是傻子,这伤口的样式和痕迹明显就是人为的,裴先生再怎么不小心,伤口也不可能是这样的。
但看裴闻渡的表情,霍顺年也只能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继续专心处理伤口。
替男人包扎完,霍顺年把东西收拾进医疗箱,又不放心的嘱托:“裴先生,最近一段时间伤口不要沾水,用力。”
“药要时常更换。”
裴闻渡收回手,淡漠的点了点头。
刚想活动一下手腕,余光瞥见门缝边站了一个人。
他呼吸一滞,目光闪烁间,眼眸暗自垂下,低沉的嗓音透着几分虚弱。
“霍医生,这伤大概要多久才能好?”
面对突然关心起自己伤势的裴闻渡,霍顺年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裴先生刚才那淡漠的语气,他还以为他不在意自己的伤呢。
“哦,裴先生,您这伤得养几个星期。”
“好在伤口不是特别深,不会留疤。”
“就是这段时间可能不太方便,您让傅小姐多帮忙照看一点。”
猛然被提到的傅婳目光有些复杂,她没有继续躲在门外,反而光明正大的走了进来。
视线在男人被包扎起来的手掌上停了几秒,傅婳抬头看向霍顺年,唇角紧绷。
“他的伤怎么回事?”
看着突然出现的傅婳,霍顺年好像明白了什么。
他看看裴闻渡,又看看傅婳,差点没绷住脸上的表情。
原来裴先生是故意在傅小姐眼前……装可怜啊。
一想到这个,霍顺年就觉得有点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