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闻渡听话的照做。
傅婳低下头,小心翼翼的剪开纱布,然后耐心的拆掉。
很快,触目惊心的伤疤映入眼帘。
傅婳的手一顿,下意识抬头看向裴闻渡。
“伤得那么重?”
“只是皮肉伤,上几天药就好了。”
裴闻渡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平淡,似乎眼前的伤对他而言,没什么大不了的。
傅婳抿了抿唇,不忍直视他的伤口,可想到还要换药,她低下头,掏出药膏,细心的给他上药。
冰凉的触感袭来,伤口处却一阵火辣辣的刺痛。
裴闻渡面色不改,从小接受的教养让他并不习惯将情绪显露于人前。
可眼前是傅婳。
眼中情绪翻涌,裴闻渡很拙劣的颤了下手。
“疼。”
一个字差点没让傅婳稳住手。
“是我下手太重了吗?”
她忐忑的抬头,漆黑的眼瞳满是迟疑与担忧。
裴闻渡垂眸,轻轻摇头。
“不是。”
“只是伤口疼。”
说实话,这还是傅婳第一次见裴闻渡这副模样。
清贵之中掺杂着脆弱,就连那副好皮囊都漾着难言的柔意。
“那我给你吹吹。”
傅婳不是医生,她不知道怎么缓解男人的疼痛,只好低下头来对准伤口,温柔又缓慢的吹气。
丝丝缕缕的热意顺着伤口涌入四肢百骸,勾缠着带起心底的隐晦。
裴闻渡滚了滚喉结,注视傅婳的目光逐渐晦暗,一寸寸碾过她的额头,鼻梁,红唇。
最后落在她纤细而柔美的脖颈上。
上面痕迹未消,反而看起来更加糜艳悱恻。
而现在这种情景,倒衬得他们像是一对夫妻一样。
夫、妻。
裴闻渡在心底呢喃着这两个字。
他告诫着自己。
会有那么一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