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特质,傅婳称之为感觉。
他清隽儒雅,有着永远不会发火的温和脾性,会包容、顺从你所有的小脾气。
可忍耐过了头, 他便会放弃所有的底线,暴露清贵皮囊下的粗鲁与强势,掐住脖子,疯狂的占有与挺劲。
两种矛盾的感觉在他身上并不突兀,反而很融洽。
这样的裴闻渡很吸引人。
傅婳的目光太过灼热直白,裴闻渡轻微皱了下眉,扭过头来的脸庞却是平和温柔的。
“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他问。
傅婳摇摇头,纤细的手指却下意识抬手,触碰上高挺鼻梁上的黑丝框眼镜。
“我只是觉得,你不戴眼镜会更好一点。”
傅婳是凭着感觉说出来这句话的。
她直觉的认为,镜片下的他才更真实。
和裴闻渡相处的这段期间,她清楚的知道他视力很正常,但在镜片的阻隔下,他所有的情绪都被弱化了。
或者说,被隐藏了。
虽然并不知道他戴眼镜的缘由,可傅婳私心觉得他不戴眼镜更好看。
裴闻渡的视线很平静。
傅婳的手还停留在他的眼镜架上,她指尖的热意也随之传递了过来。
他喉结滚了滚,缓缓压低身子,与她距离的更近。
“那你摘吧。”
指尖微顿,傅婳复杂的盯了裴闻渡好一会儿,最终还是摘掉了它。
没了镜片的遮挡,裴闻渡的五官更显立体深邃,尤其是那双丹凤眼,犀利侵略的惊人。
傅婳惊奇的发现,他现在这副模样,和副人格如出一辙。
眼镜重量很轻,可拿在手里,傅婳却觉得重如千斤,尤其是男人还用这种眼神看着她。
犀利,侵略,占有一般的强势。
像一条冰冷的蛇,死死缠住她,窒息得喘不过气来。
她错开视线,不做声,把玩着手里的眼镜。
裴闻渡还维持着弯腰的姿态,他把公司的报表丢在一旁,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忍耐了。
傅婳现在就在他的身边,他凭什么要忍呢?
以前,她是周劭的女朋友,深爱着周劭。
可现在,她不爱周劭了。
趁虚而入,不是他早就想做的了吗?
长指掰过来傅婳的下巴,裴闻渡垂眸吻上,另一手打开隔窗,彻底隔绝前座的视线。
司机从后视镜中看到的最后一眼,是男人粗鲁却还护着女人后脑勺的强势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