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研究生的最重要的就是有眼色,一场会议而已参加不参加的无关紧要,对于一个科学家来说,研究才是最重要的。
一直到下午,吴老收到李海潮一个电话才想起来,那孩子还在杨老手上呢,怎么到现在还没回家,不会被打击得哭了吧?
心急如焚之下,吴老匆匆赶往管理学院,推开门,只见杨老正以一种复杂而又充满期许的目光注视着贺子秋,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师徒情深。
“我毕竟是搞计算机的,你在数学等方面的知识我已经无法教导你了。
现在我给你三个选择:第一:我给你写一封介绍信,你可以任意选择国外一个名校,我推荐你过去直接读研究生。
第二:听说你有兴趣读计算机,我直接收你为学生,学得快的话,最多一年博士毕业,到时候你再做其他选择。
第三:我不对你做任何干扰,提供你一切的研究条件:资金、设备、人员、材料、场地等,你研究出来任何东西也都属于你,只要你挂一个工大学生的名头就行。”
贺子秋沉思片刻,坚定地说:“我选择第三条路。”
“好!”杨老爽快应允,随即从抽屉中抽出一张职工卡,交到贺子秋手中,“这是我的职工卡,以后你在学校里需要什么,尽管刷,一切费用我来承担。
但记住,别动提现的念头,那是违法的。若真缺钱,直接告诉我,要多少我打多少给你。
我们搞计算机的,最不缺的就是钱!
哦,对了,老吴你之后给子秋办一张工资卡,以我的名义给他发奖金,暂定就一个月两万好了。”
吴老:???
杨老,我还是喜欢上午你那个桀骜不驯的样子!
贺子秋眼睛一亮:“谢谢老师。”
目前为止最让他为难的就是那些国内外最前沿的论文不好找,找到了也要花不少钱去看,很麻烦,也很费钱。
甚至他想着某一天有钱了,自己建一个网站,找原作者把那些论文版权全部买下来,免费给所有的学生看。
……
三日后,夜幕低垂,李尖尖肩扛沉甸甸的画板,步履艰难地踏进面馆。
望着那角落里,小哥仅凭一支笔、一本子,在面馆悠然度过整日,甚至连课也不用上,作业也不用写,她心中顿时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愤懑。
不公平!
片刻之后,状元面馆的左边的静谧拐角,李尖尖正埋头于纸笔之间,时而愤愤不平地涂涂改改,时而拿起刻刀,在旁侧的雕塑上发泄似的刻下几道痕迹。
偶尔还不时抬头,目光中带着几分不满,瞪向对面那位悠然自得、沉浸在书海中的小哥,嘴角挂着一丝不服气的哼声。
这个角落,被精心设计的藤蔓屏风温柔环抱,屏风中央巧妙嵌入了隔音玻璃,仿佛一片与世隔绝的小天地。
而角落的另一侧,一扇紧闭的门扉,将外界的喧嚣彻底隔绝。
这一切,皆是李海潮在面馆翻新时特意要求打造的,不惜重金近万,只为给孩子们提供一个宁静的学习空间。
毕竟,之前孩子们偏爱在放学后到面馆来写作业,而食客们的欢声笑语有时却成了干扰。
前台,陈婆那张能说会道的嘴此刻正对着李海潮滔滔不绝,言语间满是担忧与不满。
“海潮啊,我早就说过,这没血缘的孩子,你再怎么掏心掏肺也没用。你看,凌霄还不是说走就走了,去找他那亲妈了。”
一旁的阿婆连忙宽慰:“话也不能这么说,李老板不是还有子秋这孩子嘛。”
陈婆冷笑一声,话锋一转:“子秋爸妈哪天找上门来暂且不论,就说现在,子秋还要带着尖尖一起上大学,两个孩子的学费、生活费,可不是小数目啊!
四年下来,十几万眨眼就没了。你说,这些孩子将来真能孝顺?我可不信!”
“说起来也是,我听说老家那边有个村子的老汉,捡了个女娃回来养大。结果因为大学学费没凑齐,那女娃还反过来把老人告上了法庭,说什么‘没钱你捡我回来干吗?’现在的孩子,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李海潮只是微微一笑,不说话。
就在这时,李尖尖嘴里叼着根棒棒糖,大步流星地闯入前台,从口袋里掏出厚厚一沓百元大钞,“啪”的一声拍在桌上,得意洋洋地。
“老爸,我今天去交学费了,老师夸我和小哥成绩超群,所以生活费学费全免呢!”
此言一出,陈婆等人面面相觑,难以置信。
李尖尖成绩好?
这真是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还有呢!”李尖尖眼珠一转,又从包里抽出一张银行卡,递到李海潮手中,
“老爸,这是小哥给你的工资卡。那老教授说小哥学得太好了,让他进国家级、顶尖级别的、终极科研实验室,当助理,月薪两万!
如今咱俩在学校吃住全包,你就放心大胆地花吧,这是你儿子的一片孝心。”
李海潮闻言,心中涌动着激动与欣慰,连忙小心翼翼地将银行卡收好。
而陈婆,则是脸色一阵红一阵白,转身就走。
“哎,你晚饭还没吃呢?”同行的阿婆招呼道。
“不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