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牺牲,哪怕错误。
虞家人求的从来不是功名,而是心安。
与其人回去了,灵魂却游离飘荡着,不如从容一些,遵从自己的内心,堂堂正正地做选择。
祖父还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不过是一场早就定好结局的游戏而已。
如何享受和掌控过程,才是最重要的。
温时宁被惊醒,也坐了过来,紧握着虞清然的手,试图给她温暖和力量。
虞清然满脸泪水,“我梦到楚砚满身是血……”
温时宁安慰她道:“梦都是反的。”
虞清然摇着头。
她与战虎近在咫尺过,知道那种时时刻刻紧绷着的恐惧是什么感觉。
人非草木,拥有再强的意志力也是有限的。
她不敢去想梦里的血腥场面是真是假。
为了不深陷情绪的漩涡,虞清然逼迫自己去想别的事。
“时宁,你知道我是从那一刻开始喜欢楚砚的吗?”
温时宁和傅晚儿来了兴趣,目光灼灼地望着她。
比起那些悲伤的事,她们当然更愿意听风花雪月。
虞清然回忆着那天的情景。
“楚砚拿着问舟哥写的举荐信,初次来虞府求见,祖父有意考考他,便请他到书房喝茶。那日,我正好也在,只是在内室没有出来。”
“期间,祖父问了他许多问题,他都答的很好。”
“最后祖父问他,若是考取功名,最想做的事是什么?”
“我和祖父都以为,他会说报效朝廷,为民谋福之类的话,可他却说,想娶亲,想和家人一起过太平日子……他还说,家是最小国,国是千万家,他没有太盛大的理想,只是想尽自己所能,让家人过上好日子。”
虞清然笑中带泪:“这世间,不缺济世治国的大才,但缺为了小家安宁,敢于跋山涉水,栉风沐雨,拼尽全力壮大自己的平凡英雄……”
“我觉得楚砚就是这样的英雄,他心性坚韧有气度,有文人的清高但又不迂腐,他明明是济世治国的大才,但却愿意将根扎进泥土里,从未忘记过自己的来路,他很好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