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众妙又道:“属虎的,属鼠的,属马的,一律回避。”
送葬队伍中走出许多人,安安静静往宁远侯府的大门里走。
方众妙扫去一眼,点出十几个男男女女:“你、你、你、你、你……回府。你们阳气弱,煞气一冲,必死无疑。”
这些人脸色一白,立刻往府中跑去。
三次削减人员,送葬的队伍顿时少了一大半。
见少夫人如此慎重,余氏族人全都提起一颗心。这条铺满红绸红花的路,必是一条极凶险的路。
她的举动也惹得路人议论纷纷。
“真会撞煞啊?”
“有几个孩子已经被煞气冲到,刚才你没看见?”
“瞎说,明明是被炮仗吓到的。”
“反正我是没见过撞煞。我今儿要见识见识!”
好奇心驱使之下,路人竟然越聚越多。
两位新郎静静看着方众妙做出一系列安排,嘴角皆挂着嘲讽的笑容。他们坚定地认为撞煞是无稽之谈,这笔银子赚起来毫无风险。
钱同山看见方众妙如临大敌的样子,心里越发恐慌。
他对站在自己身旁的将军说道:“要不我们进茶楼吧?这里不大安全。”
将军是个果决的人,立刻颔首:“这顿茶水我请。”
钱同山连忙摆手:“您客气,您客气,我请我请。”
二人相偕进入茶馆,钱渲不情不愿跟上去。
方众妙幽深难测的眸光扫过十六个抬棺者的脸,这些人纷纷绷紧头皮,显露出微微恐惧的神色。
片刻后,她抬起手臂朝前一摆,淡淡吩咐:“走吧,出发。”
她竟然绕到两口棺材中间缓步而行,这需要多大胆量?
路人见了纷纷哗然。
“等等!”一道清亮女声从一顶花轿中传来。
方众妙停步,抬手,整支送葬的队伍随之停下。
花轿的帘子猛地被掀开,新娘大步走出来,扯落盖头,露出一张染着怒气的娇艳脸庞。
她高声质问:“姓李的,你到底有没有收人家银子?”
新郎满脸委屈,“我没有!我冤枉啊!”
新娘见他目光闪躲,顿时什么都明白了,不由尖声叱骂:“骗子,你果然拿了人家银子!”
另一顶花轿内,郭书瑜捂着嘴得意地偷笑。还是她家夫君最好,什么事都不瞒着她,得了大笔银子立刻送过来给她添妆,唯恐她出嫁这日受委屈。
嫁给这样的良人岂会不幸福?方众妙挑拨离间的话,她差点就信了,还好念晴把她劝住。
郭书瑜竖起耳朵听外面的动静。
冲出花轿的新娘气得直跺脚,大声嚷嚷道:“我说好端端的,你怎么忽然改吉时,还不打招呼!原定今早辰时接亲,你拖到巳时才来!这是我人生之中最重要的日子,你把它折价卖了,我刘蓉蓉是什么廉价的货品吗?你把我当猴儿耍?”
围观的路人顿时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