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任宁把刚弄出来的伤口处理好。不远处的老狼终于失血过多倒在了地上,已经出气多进气少。
砰砰!
他走了过去,重重踢了两脚。见它再无力动弹,才放心地趴在狼身上大口大口地吮吸着冒出来的狼血。
狼血腥气冲天,然而任宁又饥又渴,吸进嘴里仿佛琼汁玉液一般。
足足吸了半肚子的狼血,又吃掉那两只破碎的狼眼,他才把捅进狼嗓子眼里的半截箭头拔出,一抹嘴角转身飞快离开。
他也想撕下几块狼肉充饥。只是人类的牙齿还没有那么锋利,根本撕不动。
杀狼闹出的动静太大。狼嚎声远远传了出去。现在兵荒马乱,不久后肯定会有斥候或骑兵过来查看情况。
如果是已方的还好,万一来的是敌人那就麻烦了。
离开前他取下追风的缰绳,拔了几株草药,塞进空空如也的口粮袋里。
任宁没有走远。
事实上在茫茫的草原里,没有代步他也走不了多远。
捊了些灌木叶,他擦掉自己身上的血腥味。在两具尸体的东边寻个了下风的方向,伏在高高的草丛里无声无息地埋伏起来。
哗啦啦。
果然,过了小半个时辰,有骑手驾驾地踏破草地的宁静,从北边往这边赶了过来。
等到动静到了前方,任宁才悄悄抬起头。
那人剃了个锃亮的光头,高高坐在匹棕色大马上,耸着高高的鼻子举目四望,搜寻着血腥味的来源。
或许是天气太热,他还敞着胸口的衣服。
任宁两眼微缩。
对方的胸口上赫然纹了一只狰狞的狼头。
西狼人!
或者说西凉人!
前身正是出来查探情报时,遇到了西狼人,结果引来大规模的追捕。要不是追风拼死才逃到这里,结果便宜了穿越而来的任宁。
他又悄悄地伏了下去。
对面既携了远程弓箭又带有近战的短刀。他浑身上下伤痕累累而且只有个半载箭头以及一段缰绳,只能默默等候时机。
然而伏下去的刹那,任宁心一动。
无意间,他的眼角捕捉到自己西北方某处微微一闪。
这是金属武器反射的太阳光。
尽管对方已经用涂料或者鲜血处理过表面,但任宁大半生都在战火和鲜血中度过,还是敏感地捕捉到了那微弱的反光。
金手指!
他双目一凝,透过浓密的草丛向那里看去。
一个鲜红的数字65,赫然标在距离他约十几丈远的地方。
绿色的数字可以治疗伤势。
那红色的数字任宁不用想也知道代表什么。
他一点也不意外,默默攥紧手里的箭头和缰绳,埋伏得更深了。
战场上发现异常,先派人偷偷潜过来埋伏,再让个傻大个吸引注意力,把敌人引出来。
这招他用得也很熟。
这时,前面的光头转了一转,很快发现了倒在地上的追风和那具狼尸。
云垂人的马!
狼尸还无所谓,当看见倒在地上的追风时,光头嗖拔出短刀重重捅了马尸几下,这才警惕地四下张望。
任宁没有动,不远处埋伏的人也没有动。只有光头在四处查看着血迹,想找到他的下落。
找了半晌,光头抬头望向西方,嘴角露出残忍的笑容。
草原是他们西狼人的地盘,云垂帝国的小兵们往西走可算是自寻死路,但光头一点也不奇怪。
因为任宁这些出来探看的斥候已经深入草原太多。现在到处都是有西凉士兵在搜索围堵他们。
这情况下往东走反而更加危险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