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忆璇进了房,周红丽没有强行进来。屋内没有开灯,只有台灯下的一个夜灯娃娃亮着,散发着微弱的光。
门外,周红丽还在喋喋不休,“我看钱有错吗?一定要嫁到那种一块钱掰成两瓣花的男人,才叫爱情吗?贫贱夫妻百事哀,人品一眼怎么看得准?钱都是明面上的,不仅能让你过得舒服,我们也能沾点光。你马上也有孩子了,你要是生个女儿,你才能理解我!”
……
沈忆璇背靠着墙站着,心里五味杂陈。周红丽一直是这样矛盾的存在,不和她谈钱的时候,她对她无微不至的关心;谈钱时候又刻薄到了极致,什么难听的话都说得出来。沈忆璇内心对母爱的渴望,让她总是下不了决心彻底离开这个家。
当然,周红丽也不是每句话都说得没有道理,比如说高遇唯和她的关系,倒是一针见血的。
沈忆璇自嘲地笑了笑。
苏羡见沈忆璇这两天心情不是太好,主动提出请客,沈忆璇早孕反应刚好了一些,又开始进入了嗜睡的时期,比起去聚餐,她更想回去休息,但苏羡盛情之下,她只能赴约。
高遇唯和夏河洲坐在餐厅外区的角落,两个大男人,到这种文艺情调的餐厅,高遇唯想来这事就有猫腻。果然,不一会儿,两个年轻女孩就手挽手出现了。
苏羡拉着沈忆璇坐下,四人两两相对,都安排得明明白白的。沈忆璇眼皮不自觉地一跳。
高遇唯直起了身子,不再只是盯着手机看。他漫不经心地挽着自己的衬衣袖口,露出一截肌肉紧实的小臂,听着苏羡在那卖力地撮合沈忆璇和夏河洲。
“夏河洲两天没见着人,忆璇就一直问啊问的。”说着,顶了顶沈忆璇的肩膀:“这会儿见着人了,倒是不好意思了。”
沈忆璇有点佩服苏羡的拉郎配,抬起头看着夏河洲那纯真的眼神,觉得有些头痛,想了想,乱扯了一个理由:“家里有个下辈想考飞行员,想找夏机长咨询。”
“好啊,下次我们单独约。”
夏河洲话音刚落,高遇唯就睨了她一眼,噙着一丝意味不明的笑。
几句干唠结束,大约也是有些尴尬,夏河洲伸手将桌上的烟盒摸了过来,叼了一根到嘴边,拿出打火机,正准备点烟,就被一只大手按住了。
白皙手背上的筋脉都长得恰到好处的好看。
在场的人都看向那只手的主人。
高遇唯眼皮微抬,嗓音低沉:“她现在不能闻烟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