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问到关于余年即将发行的新单曲时,聂明新道,“据说,你在即将发行的新单曲里,用上了特别的古乐器,能聊一聊吗”
余年穿水洗牛仔裤,白色t恤搭浅蓝色的短袖衬衫,他肤色白细,简单的穿搭让他看起来有种夏日的清爽感。
“当然可以。在即将发行的新歌里,我添加了古乐元素,乐器名是凤箫,距今已经有三千多年的历史了。”
余年说起自己喜欢的东西时,眼里总是像藏着星辉一样,“相传舜命乐官制作乐器,乐官用竹做了参差,这种乐器,是用长短不一的竹管组成,就有了参差不齐的说法。又有比竹为之,参差如凤翼,所以这种乐器叫凤箫。凤箫音色纯美,悠远清澈,相信到时,肯定会给大家不一样的听觉享受。”
聂明新又问,“网传你的新歌投入百万,是真的吗”
余年笑起来,眼角的泪痣混着笑意,眼波流转,很是赏心悦目。
他摇摇头,“投入百万是假的,最多也就投入了百元吧。凤箫的吹奏者,是我外公的一个老友。老人家听了我的想法,很赞同,说我是在做很有意义的事,连便饭都拒绝了。至于写词、写曲、编曲、混音、伴奏、和声和后期制作,全都是由我自己完成的。”
等第二天,这一段采访视频发布后,弹幕和评论区全是成片的哈哈哈。
“哈哈哈年年也太实诚了吧所以,继两亿买了一张纸,九千万元买高兴之后,我年又有了投入百元出新歌吗”
“哈哈哈我喜欢我年年简直就是词曲后期演唱一体机不服来战”
“哈哈哈热搜预定期待余年新歌绮丽山雪循环着听了不知道多少遍了,终于有新单曲能听了最后,姐妹们,古道即将上映,买电影票的时候到了冲冲冲”
施柔刷新了最新的排序,“年年,投入百元出新歌已经在热搜榜第一位挂了整整一天了,除开公司的宣传,还有不少音乐大v发布了相关的内容,有一部分表示期待你的新作,有一部分表示,绮丽和山雪成绩太过亮眼,新歌不一定能超过。”
余年把玩儿着手机,有些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
施柔注意到,余年这一整天里,都在时不时地看手机,但手机却一直没亮起来过。
知道余年是在等谢游,施柔不知道怎么安慰,又担心会戳到余年的痛点,转而用开心的语气道,“对了年年,我发现了一家很好吃的店,可以打包外送,年年要不要尝尝看”
余年知道施柔是在担心他,温和道,“不用了,谢谢柔柔姐,今天难得收工比较早,我回家自己做饭吧。”
施柔没勉强,“好,那年年你好好休息休息。”她有些担心余年的状态,忍不住叮嘱,“用菜刀的时候别出神发呆,小心切到手了。”
余年点头应下,“我一定注意,柔柔姐放心。”
等车停到了余年家楼下,施柔帮着把东西整理好。这时,手机传来“叮”的提示音,施柔拿过手机一看,睁大眼睛。她抬眼看看余年,吞吞吐吐地,“年年,我、我给谢总设置了特关。”
她突然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才好。
余年拿包的手一顿,领会过来,“他更新微博了”
施柔小心点点头。
余年又问,“发的什么”
施柔下意识地按熄手机,“没什么。”说完,她咬咬嘴唇,又把界面重新点出来,“年年,你真要看”
“嗯,要看。”
施柔这才把手机递给余年,“那个谢总他又黑你了。”
只见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谢游投入百元出新歌呵,新歌能超过绮丽和山雪”
评论也是什么画风都有。
“谢总更新啦喜大普奔,终于更新了我还以为谢总忘记微博登录密码了等等,又是余年谢总黑余年真的黑得深沉黑得专一”
“谢总这语气呃,只有我觉得奇怪吗这到底是在夸年年还是怼年年感觉像是在说年年江郎才尽,但江郎才尽里的江郎,年少时也是文采斐然啊,所以,难道谢总这是夸年年有才华小声哔哔,游鱼女孩儿绝不认输”
“歌都还没出来,就开始造势吹牛了,也不怕牛皮吹破,到时候难堪谢总怼得好,坐等余年新歌血扑”
施柔仔细观察余年的表情,发现余年唇角的线条绷得没那么紧了,眼里还多了几分笑意,冰消雪融一样,好看得她都舍不得移开视线。
回过神来,施柔试探,“年年,你还好吧”
“我很好,柔柔姐不用担心我。”余年把手机还给施柔,“我先回去了。”
施柔点点头,“好,年年明天见”
余年回到家,倒了杯水,随后趿着拖鞋去了厨房,淘米煮饭,洗菜做菜。不到半小时,一荤一素就做好了。
吃过晚饭,又洗了碗,余年依次给阳台上的花浇完水,电话响起来,他神情微亮,在看清屏幕上的名字时,又暗淡下去,“孙大哥”
孙梦泽在电话另一边笑道,“年年有空吗今天你卫大哥请客,要不要来一起吃火锅”
余年下意识地看向门口,拒绝了,“抱歉,今晚有约了,下次有空,我请孙大哥和卫大哥还有柏颜姐,一起吃顿饭吧。”
“行,那我先挂了啊,录节目见”
挂断电话,余年拿着手机,站在原地发了会儿呆,傍晚的风吹来,拂开白日的热意,他浅浅吸了一口气,这才重新进到书房,继续准备新专辑里的歌。
晚上十点过,窗外已经是霓虹闪烁。余年捏着铅笔写歌词,写着写着,却又不由自主地出起神来。
一天了。
这种滋味,真是不好受,分分秒秒都觉得难熬。
这时,响起的敲门声划破了室内的沉静。
手指上的力道一松,捏在指间的铅笔落在笔迹凌乱的纸面上,随后顺着桌沿滚落,“啪嗒”一声,掉在了地面上。
余年站起身,没有弯腰捡笔,而是站在书房暗淡的灯光下,专注着听着“笃笃”的敲门声每一声,都像是扣在了心门上。
太安静,耳边是风声,自己的呼吸声,甚至心跳声。有节律的敲门声持续了近两分钟,余年才抬起步子,穿过客厅,站到门口。
右手搭在门把上,余年五指收紧,稍稍用力,打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