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森点头,“是的,何骁先生常年住在国外,但对收藏和青铜器一直很感兴趣。在几年前,何骁先生因一个偶然的机会,得到了一件青铜器,但从造型上看,缺少一半。
一直到本月四号,我们通过国家台的节目了解到,余先生您发现的那一件青铜簋,只有器身,底座下落不明,暂且缺失。经过对比,我们认为有很大可能,何骁先生手里的那件青铜器,就是青铜簋的底座。”
余年听完,没有表现出任何激动的情绪,而是冷静道,“这确实是个好消息,不过,青铜簋已经移交国家文物局,而青铜簋本身,正在曾鸿影教授的实验室里。不管出于什么缘由或考量,您要找的人都不应该是我才对。”
路易森再次颔首,“是的,但我和我的雇主何骁先生,都非常信任您。”
“信任我”余年浅笑,“我们素昧谋面,为什么不信任文物局的工作人员,不信任曾教授,反而会信任我”
“因为您的所作所为,让我们信任您的品格。”
这个理由不够充分,余年不傻,几句话下来,他发觉对方的来意,和青铜簋并没有多大的关系。思忖两秒,余年又问道,“可以看看何先生手中那件青铜器的照片吗”
“当然。”
路易森准备充分,将照片递给余年。余年是亲手摸过青铜簋的,对它的大小和细节都烂熟于心。只看了一眼,他就在心里断定,这一件确实是青铜簋的底座。
放下照片,余年继续询问,“如果确定这一件便是青铜簋的底座,何骁先生的意思是”
路易森回答得滴水不漏,“抱歉,这需要您亲自与先生商议,我无权替先生做任何决定。”
垂眸考虑良久,余年才问道,“何骁先生现在在什么地方”
路易森看出余年的动摇,虽然情绪依然克制,但语速加快了些许,“就在宁城。”
余年“那您和何骁先生,介意我带上安保人员吗”
“当然不介意。”
余年扬唇,“好的,我愿意跟您去见何骁先生。”
不过和预料的有些不同。余年带着谢游配备的三个安保人员,随路易森到了宁城顶级酒店的顶层套房。电梯门打开的瞬间,便是扑面而来的消毒水气息。继续往里走,余年就发现,这个顶层套房几乎已经被暂时改为了一个临时病房。
“何骁先生病了”
这一点上,路易森没有隐瞒,但也没有多说,简短道,“是的,先生身体不好,来宁城时,带了随行医疗团队过来。”
余年识趣地没有追问。
到了门口,路易森微微躬身,“先生就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