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冷宫仙子约定好会面日子很快就来了。
这一次薛蒙是怀着结交朋友,开导失足少妇热心肠去赴约, 所以他并没有任何争强好胜意思, 相亲排面与方式, 自然也与和若呸姜曦那个狗人骗子王八蛋见面时候全然不同。
无常镇属于薛蒙自己地界, 哪一家菜最好吃, 酒最好喝,点心最实在, 他心里头门儿清。
薛蒙选了一家自己时常去家常馆子。这家店小炒与咕咚锅都是绝佳, 就是位置偏了些, 七弯八绕地不太好找。他正想再传信给冷宫姑娘告诉她具体位置,就听得一个微带些喑哑磁性女声从走道处传来“喂。掌柜,我找王小雪。”
“王小雪”
那女声不耐烦道“对, 就一客人。”
掌柜还没来得及再次答话,薛蒙已掀开半卷帘子看将出去
只见在榉木酒柜旁站着,是个约摸二十七八高挑女修,一头翻墨般长发,眼睛黑得发紫, 睫毛纤长若烟,容貌极其昳丽。她穿着一件黑金色术士袍, 窄腰收身,瞧上去端是腰细腿长,气场十足, 顾盼间散发着丰饶野性与张力。
尽管这是幻形香囊依据冷宫原貌和原音, 重新调整过声线和相貌。但也能瞧出她原本是个身高与长相都非常出众美人。
薛蒙于是朝她招手, 冷宫瞥了他一眼,金刀大马地走了过来,垂了睫毛看着他“是你约我”
“是我约你。”
“很好,你很有眼光。”
说罢气势非凡地在薛蒙对面坐下了,直接腿一叉,双手抱臂,坐姿那叫一个威武霸气。
薛蒙本以为她会凄凄惨惨地过来,幽幽怨怨地赴约,岂料会是这般刚硬模样,一时有些意外。不过说句实话,薛蒙其实不太擅长应对哭哭啼啼女人,见这位冷宫虽饱受情伤,但头仍旧很铁,于是心中反而对她更添了几分敬佩与好感。
可薛蒙又是个不善夸赞别人家伙,他从出生到现在,夸赞过人用三根手指就能掰清楚他爹,他娘,他师尊。于是他憋了半天,才硬邦邦地憋出一句“你你好硬啊。”
“”冷宫原本一坐下之后就抱臂看着窗外,闻言紫黑色瞳仁幽幽地转了过来,犹如鹰隼盯兔子似盯住了薛蒙。
半晌道“这你也能看出来”
薛蒙心想你被人甩了还这么威风堂堂走路带风,如此刚硬心灵,傻子才看不出来。
于是点了点头。
冷宫摸了一下自己高挺鼻梁,有些得意又有些森冷地笑了一下“也是。你们这些人都这样,不是冲着这个来,就是冲着地位钱财来。”
她说着,往椅背上一靠,双臂舒展向后撑着,下巴微微抬起。
“点菜吧。”
她言语间颇有些睥睨天下纵横捭阖气韵,简简单单三个字,被她舌尖一浸润,再吐出来就跟圣旨似。令薛蒙感到压迫之余还有些不爽。
薛蒙瞪着她。
“你看我干什么”冷宫眼波冷淡却自带一种诱惑,架着腿,抬起冷白手指不耐烦地扯了一下自己拢得有些紧衣襟,“找日”
薛蒙震惊了
“什、什什什么”
失足少妇冷宫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对良家少男薛蒙进行了第二次精神攻击“我说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找日”
薛蒙有些窒息。
他脸色白一阵红一阵红一阵白一阵最后倏地抬起头来“你你你你不要脸你你你你给我自重”
冷宫微微挑起半边眉,抿了一下色泽淡薄嘴唇,微微一笑,脸颊边浮现一个浅淡梨涡,手指则搁在桌上随意敲着“你找我来,不就是为了这个解忧卷轴,与君一睡解千愁。”
“你你你简直胡说八道”薛蒙都快跳起来了,如果是寻常情况下,有人这样和薛掌门说话,薛掌门早就该抄起龙城和此人一决死战了,但薛蒙知道冷宫受过凄惨情伤,也知道她精神甚为脆弱,怀着一颗拯救失足少妇心,薛蒙总算没有抄刀杀人。
但他依旧气得鼻子都快歪了“你怎么能这么说话我找你来,根、根本就没有那种意思”
“哦是吗”
冷宫看上去似乎比刚才更来了点儿兴趣,她总算把架着大长腿给放下了,坐正了身子“很好。那我们英雄所见略同。说句实话,我最近确实是金盆洗吊不干了,你要我日你,我还不愿动弹。”
薛蒙捂住了耳朵,甚至没有意识到冷宫发明这个新词解忧卷轴无法识别,以至对方能顺利说出口还暴露了性别“啊啊啊啊你能不能不要再说这种粗鄙之言了”
“啧,你手足无措纯情懵懂样子,可真像极了我一个熟人。”冷宫说道,“行吧。看在你很有眼光份上,你要我不说,那也可以。不过你得帮我一个忙。”
薛蒙抬起头来,由于这女人实在太过可怕,他不由地有些紧张“什么忙”
冷宫道“做我相好。”
“”薛蒙差点掀桌,“你不是不为相亲来吗”
“你这么急干什么。也不听我把话说完。”冷宫翻了个白眼,“假。我要你假装我相好。”
“为啥”
冷宫突然目露凶光,一拍桌子,身子前倾,低声道“因为我想气死一个人。”
“谁”
“我真相好。”
薛蒙“”
哦,敢情这人被抛被弃独守空床那么多年,精神失常自我否定黯然神伤偏执疯魔居然还要和那个修真界陈世美纠缠不清
那种薄情男人不趁早踹了还啰里啰嗦拉拉扯扯,甚至大费周章找人假扮情敌来气他,这位冷宫姑娘是脑子真不太好是吧
“不行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