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风上前道谢,又往那人手里塞了两百,感激道“真是多谢了,我们正愁带的食物不够呢。”
高壮的汉子嘴角扯了扯,随意将钱揣进口袋里,就转身下去。
谢风带上门,将托盘放在桌上,饭菜不算好也不算差,一盆菌子汤,一盆鱼,以及一盆米饭。
“这能吃吗”谢风用勺子在汤碗里搅了搅,透亮的菌子汤冒着热乎乎的白气,如果他们真的是辛苦跋涉的游客,这时候肯定就忍不住吃了。
“你试试”荣岁啃了一口压缩饼干,仰头咕嘟嘟喝了两口水,戏谑道。
谢风啧啧两声,小声嘀咕道“我才不吃呢”。然后把白泽抱过来,让他给看看,“看得出来里面加了什么东西吗”
白泽在汤里搅了搅,又尝了一小口,咂咂嘴道“加了点吃了会昏睡不醒的草药。”
巫族擅长药理和占卜,会在汤里加点草药倒也不足为奇。
几人对视一眼,都默契的捧着手里的压缩饼干慢吞吞的啃,等吃饱了肚子,荣岁才将饭菜全部倒进了垃圾袋里,藏在了屋后面的桶里。
谢风将空碗碟送回去,再三道谢后,才一脸困倦的打着哈欠便离开。
回了屋里,几人铺好睡袋就钻了进去,装睡。
荣岁跟殷烛之睡一个双人睡袋,睡袋空间不大,两人身体贴的很紧,都能感受到对方身上传来的热度。贴着躺了一会儿,荣岁忍不住悄悄翻了个身,侧过身体对着殷烛之。
“嘘,别动。”殷烛之贴在他耳朵边低低说了一声,便伸手将他的头在了自己胸口。
门口传来有人走动的声音,荣岁闭着眼睛,心跳如同擂鼓。
悉悉索索的走动声一直没有断,屋里没有人动,荣岁埋在殷烛之怀里,听着耳边有力的心跳声,觉得脑袋快炸了。外面的人却像是故意一样,只在外面走动却不进来,两人只能保持着这个亲密的姿势一直等待着。
过了许久,外面人似乎确定了里面的人睡死了,才推开门走进来,粗暴将最外面的谢风的睡袋扒开看了一眼。谢风睡的死沉,没有一点反应。
来人又依次翻了另外两个睡袋,看见睡在一个睡袋还肢体交缠抱成一团的荣岁跟殷烛之,低低骂了一句“死基佬”。
荣岁“”你才是基佬,你全家都是基佬。
来人确定几人都睡死了,才关上门大摇大摆的离开。
人走了好一会儿,荣岁才敢动,他小心翼翼的从殷烛之怀里退出来,也就屋里黑看不见,不然这会儿他的脸估计能跟猴屁股拼上一拼。
殷烛之有些贪恋的攥着他的手腕,哑声问“基佬是什么那人刚才说我们死基佬。”
“”黑暗里荣岁瞪大了眼睛,对上殷烛之灿灿流金的双眸,红着脸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
一边的谢风实在听不下去了,咳嗽一声提醒道“还要办正事呢。”调情能不能回去了等没人的时候再继续啊这里不仅有单身狗还有幼崽呢,注意点影响好不咯。
谢风从睡袋里爬起来,内心疯狂吐槽但是没敢说。
荣岁手忙脚乱的从睡袋里出来,放轻脚步跑到谢风旁边,猫着腰跟他一起透过缝隙往外看。
殷烛之摸了摸空荡荡的身侧,金色的眼眸黯了黯。
似乎是确信他们几人不会醒过来,屋子外面不再有守卫。白天死气沉沉的村子,晚上却点起了一排排的火把。两栋吊脚楼前的空地上,十几个穿着黑袍的人分成两排站着,在他们前方站着一个身形佝偻的老人,老人穿着黑袍,转过身时露出黑袍上巨大狰狞的虎头。
老人背对着他们做了几个复杂的手势,而后高声道“将人带过来。”
黑袍人齐齐举着火把,在地上重重一顿。
另外一队人便压着一个手脚穿了铁环锁链的男人过来。男人浑身是凝固的血液,垂着头被半拖着过去,然后被十字形的夹在了木头架子上。
荣岁眯起眼睛不确定道“那人胸前,是不是有只白色的老虎”